“对啊!这事不能赖我啊!是你给的杀虫药有问题!你给的杀虫药有毒!毒死了我的彪猪!这事儿不能赖我!真不能赖我!是她!是这个女知青的错!”
“她把毒药喂给猪吃!看看,要不她喂的猪咋会邪了老门一只只都这么肥呢?她给猪喂了毒药!大家伙听完说啊,这猪肉不能吃啊!大家吃了就得中毒!和门口外边板车上我那彪猪一样!全都得死翘翘!”
牛大娘大声咋呼了几句,一时间满场哗然,大家伙脸色各异,群众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干啥?干啥?都安静下来!我还在这儿呢!闹啥子!”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韩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再一次的挡在了脸色铁青,眼睛里只剩下冷笑的陈秀娟面前。
韩石是马尾镇坐头一把交椅的人,他的在群众中的威信和震慑力还是很强大的,大家伙看见他沉着脸站出来维持秩序,一时间都不敢再起哄了。
“大家听我说,陈秀娟同志是我一手提拔到养殖场当负责人的,她的工作能力,她在养殖方面的专业知识,都是我经过考察之后非常认可的!”
“她的能力,她的人品,她的觉悟,我可以拿自己的人格为她担保,她是绝对不会做出危害集体利益的事情的,请大家先冷静一下,听听陈秀娟同志的解释!”
韩石给陈秀娟暂时压制住了场面,接着回过头来别有深意的看了陈秀娟一眼,韩石是相信她的,但是同样,韩石也希望她能拿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给大家。
陈秀娟站了出来,目光淡淡。
“我做的除虫药,最主要的成分是一种生长在潮湿肥沃的丘陵山坡疏林下的常青木质藤本植物,常年绿叶,开黄色小花。别称是大叶茶,黄猛菜,黄花苦蔓,中药名:断肠草。”
“哇塞大伙听听!断肠草!这名字一听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她承认了!她这是想毒死我们大家伙啊!猪吃了毒药那猪肉还能吃吗?”
邵明霞跳出来大声咋呼,她指着身上穿着千鸟格呢子大衣的陈秀娟,手指头都在发抖,眼睛更是沾在陈秀娟的大衣上恨不得给她剥下来似的!
呢子大衣啊!呢子大衣!看看那鸡蛋大的纽扣,一颗颗黑的发亮,就好像黑色的宝石似的!看的人都忍不住想上去摸两把!
这女人穿这么好的衣裳,那可都是拿孬种的津贴买的!凭啥呀!本来都应该是她的!
邵明霞已经丧失了理智,她被原先订好亲事的男方退了婚,在邵家庄根本就抬不起来头做人,人人都笑话她,在家里那就更不用说了!
等待了一年的猪肉都有毒不能吃了!这件事光是想想大家伙就全都忍不住要造反了,更别说已经发生了。
陈秀娟却完全不理会邵明霞的挑拨,她继续说她自己的。
“我不否认断肠草确实有毒,误食断肠草之后肠子会变黑,会腹痛不住,严重时会致死,可是中医却从来不会谈毒色变的。”
“大家都知道,我是清城第一人民医院中医科的中医圣手覃卫民的徒弟,我之所学全部有关草药的知识,都是来自于覃老。”
“覃老教我炮制本草,我虽然没有恩师那个本事学得一身医术治病救人,但是,我也是绝对不会用最尊敬的人传授给我的知识去害人的!”
陈秀娟的神情很平静,像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平常事一样,她既没有被人冤枉的慌乱,也没有拼命自证清白的急切,她的眼睛里带着平静的色彩,仿佛眼前这么多人都误会她,对她来说却并不重要。
是的,多活了一世,什么应该看重什么应该看轻,陈秀娟心里清楚的很。
但是她也不能不解释,因为这件事牵扯着她在乎的人,比如郝彩霞,比如韩爸爸。
所以陈秀娟耐着性子说:“断肠草虽然有毒,可在中医眼里却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它的叶子,黄花,根全株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