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襟褂子里面填充的是轻盈的白鹅绒,像这样的轻羽绒衣裳她给自己做了许多样式,对襟褂子,披风,修身的袍子,应有尽有。因为南秦气候暖和,里面填充的白鹅绒也不需要多,穿起来不止轻便更加没有丝毫的臃肿,这边是轻羽绒的好处了。
面上还是用了华丽的蜀锦,锦绣坊的绣娘绣工也许不如长安城里专门为后宫嫔妃朝廷命妇做秀活的绣娘好,可胜在江秋意画的花样子新颖,不是寻常的牡丹海棠之类的大众化花样,连翠竹这个当绣坊掌柜的都啧啧称奇。
一番梳洗穿戴完整之后,江秋意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早饭在正厅里用,把府里面所有人都叫进来,大门口换上六郎的亲兵。”说着,她自己顿了顿,又说:“先不着急,我有话跟你们三人说,来,都过来坐下。”
白果一听咧着嘴笑就走过去在江秋意跟前坐下了,桃枝和妙菡却是不动的,桃枝还一个劲的朝白果递眼色,白果一头雾水。
“两位姐姐怎么不坐?夫人都叫咱们坐呢!将军不是说了吗?这个家里头夫人说啥就是啥,万大事都不要忤逆了夫人的意思,就是夫人要上房揭瓦咱也要给夫人搬梯子。”
“噗嗤……”
这个该死的谢六郎,到处破坏她的形象啊!她什么时候想过要上房揭瓦了?真是混蛋!
江秋意笑了笑,看看白果又看看桃枝和妙菡,说:“过来吧,我让你们坐的你们就坐,我真的是有话跟你们说。”
桃枝和妙菡这才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坐下,却不敢跟白果一样放松。
废话,白果在桂嬷嬷眼里可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不像她们俩,桂嬷嬷可是对她们给予厚望了,都说了往后夫人在长安城,就要指望她们俩好生伺候了,白果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能给夫人逗闷子。
江秋意斟酌了一下,忽然自己站起来凝视着窗外,语气凉凉:“你们都是从谢江府一路跟着我过来的,虽说来之前我也询问过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背井离乡,可长安是虎狼之地,我选了你们,也就相当于把你们带入了险境。是我连累你们了。”
“怎么会是连累?长安这么繁华,要是没有夫人,白果只怕一辈子都见识不到的,再说了俺是夫人从牙婆子手里面买的,家在哪儿早就不记得了,只要跟着夫人,在哪儿都不算背井离乡,因为有夫人在的地方,就是白果的家!”
白果是第一个坐不住的,她最是不能见自家夫人眉眼间染上愁绪,天知道她有多想夫人可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来长安的这一路,她再没见过夫人像在谢江府时那般灿烂的笑颜。
江秋意回头深深的看了白果一眼,感激的点点头,桃枝便又将白果按着坐下了,因为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忠勇侯府我不知道我们还要住多久,虽然在我心里我并没有把这地方当成真的家,可既然我们来了,就不能再像在谢江府似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长安的规矩,该遵守的我们还是要遵守的。”
收了心头那点惆怅,江秋意再转身时已经是神采奕奕了,她说:“往后,你们便不要再称六郎为将军了,在这里,他是大秦的忠勇候,跟着外头的人一样,叫侯爷吧!”
“桃枝,你做事稳重,今日起便是这侯府的一等大丫头了,府里的内务全都交给你管,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我,妙菡,往后你负责对外与各府各院的往来事宜,不管是宫里头的还是府外边想巴结的侯爷的,你记住不卑不亢便好。”
“那俺呢?夫人,俺干啥?”桃枝和妙菡都各自领了差事,白果便急了,跳起来问。
江秋意笑着说:“你就跟着我,等你什么时候不这么一惊一乍了,再给你派任务!”
“啊?那好吧,难怪桂嬷嬷说俺就只能给夫人逗逗闷子,啥正经事儿也干不了!”
白果噘着嘴,看样子有些蔫,可还没等人安慰呢,她自己又满血复活了:“可是能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