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章思远。”
“章?”小栓子还没说完,江秋意已经若有所思了:“章后的章么?”
“啊这个,这个俺还真没注意,要不俺去查查去?”
“算了不用了。”
到底没有去过长安,小栓的聪明机灵办事妥当,在谢江府帮着江秋意打点内外还是够的,可要是说起去了长安那边,要和那么多的魑魅魍魉斗法,只怕还是稍稍逊色的。
即将到来的长安之行,江秋意还是不打算带小栓过去,只是她身边,却实在没有能独挡一面的帮手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参与那些一步走错便会粉身碎骨的权利之争,是以她也没有刻意的培养身边的人。
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捉襟见肘了。叹了一口气,江秋意对小栓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咱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县衙那边往后不用过多关注了,给李贯宇的贺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我给翠竹的陪嫁,都准备好了吗?”
她岔开了话题,心中却暗自记下了章思远的名字。
“都准备好了!”
有喜事总是容易让人跟着神清气爽的,小栓子说起来的时候也是格外的兴奋,当下便领了江秋意去看那些礼品。
因为是先斩后奏,李贯宇的这场婚事进行的十分仓促,初八那天敲锣打鼓的从绣坊将翠竹八抬大轿抬回了李家,这亲事就这么成了。
成亲那天江秋意防备着,生怕春妮想不开要闹,谁知道春妮倒是安生,可拜堂的时候还是被人闹了场子。
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长孙扬。
长孙扬也不知道是打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翠竹今日改嫁,居然壮着胆子闹到了婚宴上!他不来倒还好,时间长了无人提及,谢六郎便也逐渐忘了当年他意图迷奸江秋意的事情,这猛的一出现在谢六郎面前,霎时间,他便红了眼。
江秋意瞅见了自然知道他是想起了啥,瞧他势头,是想活劈了长孙扬吧!江秋意立马按住他:“干啥?坐着别动!”
如今他贵为一品武侯,一举一动皆受万人瞩目,犯不着跟长孙扬那样的杂碎计较。而她自己,显然也是不想理会长孙杨的。
“李贯宇,你捡老子的破鞋穿的可得劲?”
长孙扬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马尿,全身酒气冲天醉醺醺的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的撞进了宾客中间,满嘴的污言秽语。翠竹披着红盖头,听了那些话,全身都是哆嗦的,眼泪都掉到大红的喜鞋上了。
李贯宇将她搂在怀里,只一个眼神,李府的家丁便将闹事的长孙扬给控制起来了。
“李贯宇,你想穿老子的破鞋可以,可翠竹生的闺女是本老爷的种,你把闺女还给我!我长孙扬就是再没落,长孙家的种也没理由去姓李!”
这几句话算是抓住翠竹的命脉了,她独自抚养女儿这么多年,长孙扬连问都没问过一句,今日她要改嫁,长孙扬便过来要孩子,这哪里是要孩子,分明就是想拿孩子威胁她!
翠竹总算是对美凤被吴家人要挟的感觉感同身受了,她哆哆嗦嗦的就要去掀红盖头,江秋意便伸手按住了她。
“别动,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盖头要新郎官来掀才能吉利,这点小事,李贯宇还能解决不了?”
说着,便拿眼睛睨了李贯宇一眼,李贯宇当即大声下令:“堵上那张臭嘴,绑了送衙门去,长孙扬,你有冤有屈有啥事上衙门告去!你想要孩子可以,报官经公,我们李家奉陪到底!”
话才说完,东子他们几个跟李贯宇贴心的下人便拿了绳子将长孙扬捆了,嘴里头塞了布条防止他再继续满嘴喷粪。
原以为事情到这个时候也就结束了,谁知道门外头又冲进了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褴褛的妇人,大着肚子,一进院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嘴里头哭喊着:“六郎,秋娘,四姐求你们了,别抓俺男人了,长孙家已经败落了,你们再把长孙扬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