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意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她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谢家来,所以谢家的每一个人,就都拥有了伤害她的权利,她自己是早就意识到了,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不受伤。
“去长孙府当姨奶奶?那您也太小看我了?长孙家是个什么玩意?一个没落的氏族门阀,在权势滔天的南秦待不下去了,才举家迁移到北秦来,他们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她挺直了腰杆,眼神逐渐清明:“这世上不是每个女人都存了那攀龙附凤的心思的。我江秋意想要荣华富贵,我会自己挣!”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六郎娘自认为摸清了江秋意的脾气,平日里她对自己话几乎是言听计从的,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她开口了,江秋意就会顺着她。
可她没想到,碰着这样的丑事,江秋意却铁了心不肯听她的,非要捅出去。
六郎娘不懂,其实她要是真的摸准了江秋意的脾气,就不应该跟她来硬的对着干,但凡她舍下面子求她,或者用对付六郎的那一招以死相协,江秋意说不准就真的动摇了。
可是眼下,众人越是逼迫她,她就越是梗直了脖子不肯低头!
江秋意拍了拍谢三姐的手,示意她松开自己,三姐一开始摇头,江秋意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谢三姐这才怔怔的松开她。
走到了门前,拽住了门缝里的那根红线,稍稍一扯,原本漆黑的屋里面居然亮起了烛火,众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长孙扬,你刚才不是问我往衣柜上泼灯油干什么吗?”
江秋意拽着手里头的红线,笑容灿烂,却叫人看了心底发寒。
“看见窗户上的影子没?来,告诉你们家老爷衣柜上面是不是有蜡烛。”
管家连忙一看,窗户上清楚的能看见屋里头衣柜的轮廓,那上面可不就是放着燃烧着的烛火吗?他不明所以,看着江秋意问:“你,你想干嘛?”
“我把长孙扬锁在了衣柜里,掀了油灯往衣柜上泼了灯油,在上面设了机关,虽然简陋吧可还是很好用的。我这手里头的红绳拽一下,原本立在蜡烛上头的香火就点燃了蜡烛,要是拽第二下,蜡烛就会倒下了点燃衣柜上的灯油。”
一边说着,一边收紧了手里头的红线,江秋意说:“长孙扬你吃过一品居的烧鸭吗?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好吃,外皮金黄焦脆,里头的肉却嫩滑爽口。知道为什么吗?”
她忽然说的不着四六,众人摸不着头脑却又听的聚精会神。
“烧鸭是在炭火高温下闷住了烧制的,期间不透一丝气,只用大火使劲的烤着,皮下的脂肪全都变成了油,滴在炭火上吱吱啦啦的。跟你现在的情况很像哦!我这红绳一拉,你就要变成爆烤活人了!啧啧啧……”
“啊……啊……放我出去!”
“你最好还是不要拼命的锤衣柜,万一我还没拉绳,你就自己把衣柜上的蜡烛摇晃掉了,那我可不负责哈!”
“啊……”
长孙扬尖叫,却只是一个劲的尖叫,不敢再用拳头砸衣柜的门。
“,放我出去!大秦铁律,杀人者偿命!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要死的!”
“大秦铁律,妇女者剖面阉割,这个你怎么不说?”
第一次,江秋意觉得残酷的秦律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长孙扬被江秋意逼疯了,他开始服软讨饶:“谢夫人,谢夫人,是我不对我狗不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只要你肯放过我,要多少钱长孙家都会给的!你要什么,你说你说,长孙家会满足你所有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