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拦下了。
六郎是个重情义知恩图报的,不叫他将心里的感激表达出来,反而憋坏了他。
四爷爷一只手亲自扶起六郎,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有浑浊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却依旧铿锵有力:“六郎,大秦积弱,长久以来一直受魏人的欺负,那魏人的弯刀砍下了多少老秦人的头颅,可我们老秦人却是永不退缩的!”
四爷爷站了起来,原本佝偻的身躯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四爷爷说:“秦人不好战,却也不畏战,即使一腔热血流尽,那也要流在自己的家国故土里。大秦,永远是老秦人的大秦!”
四爷爷的一番话,连江秋意这样的女子,都忍不住生出了抛头颅洒热血的向往,更何况是英烈之后的谢光辉呢!
谢光辉一下子也跟着跪在了四爷爷面前,恳求道:“爷爷,孙儿也要去当兵!俺爹同三位叔叔都为国捐躯了,爷爷也是上过战场立过战功的,不能到了孙儿这一辈就成了孬种怂蛋,孙儿也要去当兵!”
这下子,四奶奶再也忍不住,满是皱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嘤嘤的哭了起来,几度伸了伸手,却也不敢去拦,只能自己咽下苦水不住的哽咽着。
孩子大了不由娘,光辉终是不负他父亲叔伯的期望,长成了堂堂正正的大秦男儿。这让老爷子又是惊喜又是悲痛。他们家,仅仅剩下这么一根独苗苗了,若是光辉再没了,那他们家可就绝后了啊!老爷子当场白了脸,面对孙子的请求,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出了老爷子的难处,江秋意连忙出来圆场:“这是干什么呀?正说着野的事情,咋跑题跑那么远?六郎,你也真是的,吃饭就吃饭,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呀!”
说完自己拉了六郎一把,又伸手去拉谢光辉,劝着他说:“大兄弟,你先起来,你得容你爷爷缓缓不是,这么大的事,老人家总得有个考虑的时间不是?”
被一个笑眯眯的姑娘家这么一拉,定了亲事却还一直拖着未成亲谢光辉,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连忙自己个起来,哪里敢让江秋意扶他。
一顿早饭吃的异常坎坷,好容易吃完了,四爷爷就让光辉收拾了大刀匕首给六郎,然后再挨家挨户的去通知村民们来领肉。
六郎扛着大野,江秋意扶着四爷爷在后头跟着,来到了谢家村村口的百年老核桃树下。
一听说有野肉可以领,还是整整三斤呢!谁家不是老老小小的全家出动,跟着光辉就跑来了。
刚刚聚集到老核桃树下,就看见六郎正撸起袖管,将一头三四百斤大的大野,当场开膛破肚,那动作利索的跟干过屠夫活似的。村民绕着老核桃树围成了一圈,只听见一把娇俏的好嗓子在说话。
“各位乡亲,六郎昨晚在山里猎了野,和四爷爷合计了一下,咱乡里乡亲的,大伙平时也对六郎多有照拂,六郎是个知恩图报的,今儿将这野在这卸了,每家各领三斤,若是不够,尽管开口,横竖叫大家吃够了咱再拉街市上去卖。”
这一番话说的既圆滑世故却又不失情理,即将人情全都做到了六郎和四爷爷身上,又不会让人产生被施舍的反感心理。村民们那叫一个高兴啊!
如今这样的年景,家家户户虽说吃饱是不成问题的,可要是想吃上一两口荤腥的,却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就连是河里头捕回来的鱼,那轻易也是舍不得自家吃的,除非在街市上没卖掉,死了才拿来家吃。
是以,每家三斤野肉,整个谢家村,谁也没这么大手笔过啊!何况还是大伙平日里都不怎么亲近的谢木匠的养子谢六郎。
“六郎啊,幺婶家里头也没有啥,还有一只不下蛋了的老母鸡,你娘身子弱,幺婶待会给你送家去,你宰了留你娘补身子!”
“六郎啊,老叔家还有年前晒干的腊鱼,可香了,回头叫你热河哥给你送去。”
“六郎,幺婶不是要给你老母鸡么?俺和你说,俺家有一大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