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说不定好好养着,以后我的心理创伤就会自动清零了。
于是,我弯腰双手提着他的腋下熟练抱娃,小变态坐在我的臂弯里,小小的手攥着我的长发,抬眸看我,碧色双眸中映着我的影子,嘴角微微扬着,笑得干净又天真。
乌乌,破防了,出乎意料,有点快啊……
我的一颗老母心就这么被虏获了,至少在这一刻是被虏获了。
“乖宝,马车那阴凉,你去那等我好不好?”
小变态一愣,迟缓地点点头,小手抓着我挎包的细绳,“姐姐,我帮你提。”
发展心理学告诉我,这时候该有技巧地夸赞小变态一番。
于是我顶着大太阳朝他赞许地点头:“你帮我分担了这么重的包包,真棒!这就是帮助别人,我很开心。”说完还想摸摸他金灿灿的小脑袋瓜,示意他快到阴影那去。
可是我抬手的那一刻,他却猛然弯腰,抬起胳膊护在头前,全然一副挨打时防备的样子。
我一时失语,手僵在半空,转而伸去握了握他的小手,“乖,快去到阴凉的地方,我待会儿就过去接你。”
小变态缓缓动了动,我从松动的手臂间看到他一只绿汪汪的眸子。
黄沙吞没了他的脚步声,他很听话地跑远了,我则继续硬着头皮在死人堆里翻出银钱、干粮和水袋,坐在马车旁理了理,中途忍不住又吐了。
幸而领队首领有做标记的习惯,走过一个地方便在地图上划掉,如今我们身处临渠塞外,向东再走十里便是边关,关内有岐州城,是商贸重地。
我生前……前世去过岐州,是边陲的驿站城市,各国商队往来频繁,金发碧眼的西域人也不算少见,此时有人对小变态虎视眈眈,我先带他避避风头。
我挑了一张过所,是个名叫陈小七的中原少女,身量比我高了一点点,其他基本相像。
话说这个身高啊……虽然我是纯正东北人,却没有纯正东北人的身高,从小到大都是教室第一排选手,间操最后一排选手。
我一直妄想超过160,未果。
这也是我上辈子受不住那变态的原因。
本就不是一个人种,不是一个型号,他又高又大我又矮又挫,加上他从不温柔,我每次都像下了回地狱一样疼。
京辞的过所是不能用了,谁知我从他袖口中又摸出一块牌子来,过所上的名字是“南乔”,外貌描述是一个金发棕瞳的三岁小孩儿。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我知道像西域漠北这种内忧外患不断的国家,贵族子女身边都会养一个身量模样相仿的孩子,必要时拎出去给亲骨肉替死。
也就是说,这马车里还有一个婴孩……
我立马起身继续翻找,终于在马车另一面的窗下找到了那个乱刀砍死的孩子。
我已经难以描述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只是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要别人替他去死?
那个死去的孩子才五岁啊。
我没敢抬头去看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同样五岁的孩子。
我呆了一会儿,又觉得事情不对。
我好像……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既然是推别人去死,为什么身上明晃晃地系着刻有身份的金石?
难道这个绿眼睛的孩子才是替死的?
我也想不通了,手速迅速的收拾包裹,主要带着银钱和水粮,换上侍婢的汉装,点燃火折子烧了原本的短袖和牛仔裤。
我把纯棉的薄衫外套脱下来,罩在那个金灿灿的小脑袋上,往京辞身上系了一个小包袱,我腰间挂着水囊,在日暮时分飞快赶路。
沙漠中不能走的太远,否则体力消耗殆尽便只能等死,我只是带着小变态远离死人堆,挪到不远不近的沙堡之中,原地等待救援。
京辞收集了地上残余的干草干柴,小手灵活地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