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琰晃悠悠的到了言澜的府邸,还未敲门,一个侍卫快马来报,与景沐附耳小声说了几句,景沐竟然在捂着嘴笑,看来今天因为自己又有人倒霉了。
景沐龇牙咧嘴的颠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屁股疼还是特别好笑。
“陛下,安大将军把宁南侯给揍了!整整三十鞭子呢!”景沐已经快憋不住了。
蒙琰顿时觉得好无奈,顾晟这是倒霉了,今日他值守宫城,自己出宫本就是偷偷的,他肯定不会上报内卫府,安粲又是个死性子,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顾晟就是那条倒霉的鱼。
“有什么好笑的!你屁股不疼了是吧?”蒙琰严肃的说道,他知道安粲揍人不管你是谁,哪怕是太子,只要违反内卫府规矩一样揍,安魁为这事儿没少数落自己这个弟弟,可安粲一句话就把他憋了回去,从此以后没人再触安粲的霉头,只因为安粲那句:“我决意为主公殉葬!”
话说的虽不好听,但态度很明确,蒙琰听说后更是赞赏有加,但也劝慰安粲让他不必如此,可人家是死脑筋,说啥也不顶用,整个大宣朝他只认皇帝和皇后。
不过鞭笞宁南侯确实有点过火了,这可是顾清风的亲族,清风还好,顾希风可还在成都等军制改革的结果,这就是在找麻烦,想了一下说道:“派个人回去给娘娘传个话,就说宁南侯私放陛下出宫被安大将军发现,鞭笞三十,请娘娘出面安抚。”
这是个小插曲,今天最重要的是要见见成都令言澜,蒙琰拒绝了侍卫叫门的行为,而是亲自叫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少年过来开门,见是蒙琰立即下跪称陛下,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言澜独子言阙,年方十六,就读于青羊书院,兼修白泽武院,听顾言风提起过,是个好苗子。
他是认得蒙琰,所以才有一跪,蒙琰将他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比你父亲英武多了,走,带朕找你父亲去,整日里学人隐居,有什么意思!”
言阙尴尬的一笑,君父在上,指责父亲无可厚非,但作为儿子就不能随声应和,这是大不敬。
还未到内院,言澜便领着一家老小前来叩拜,令人意外的是言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和激动的,仿佛是知道蒙琰要来一样。
蒙琰扫了言澜一眼,而后和言澜的家人寒暄一下之后,挪到言澜身边说道:“老狐狸,在这等着朕呢?”
“臣有罪,臣不敢。”言澜恭敬的回应。
这就生气了,什么叫“臣有罪”,明摆着就是坐在府中等你来嘛,人家给你算的准准的。
在众人的拥簇下蒙琰来到了正厅,进了正厅呼呼啦啦的人就被景沐拦在门外,蒙琰见四下无人,上去就是一脚,恨恨的说道:“三请四请都不到,非得等我亲自上门是吧?”
言澜嘿嘿一笑,只是轻轻拍了拍的衣服说道:“陛下,您是知道我的,对朝政一向不想多说,而且这几年您让我执掌白衣祠,很多事情我再说话不方便。”
“混蛋啊!这两日朝堂上的事情不会不知道吧,从正月十五开朝为这事儿已经吵了好几天了,朕的头都炸了!”蒙琰发牢骚的说着。
“陛下,吵架是好事,说明大家都在做事,都想做事。”言澜宽慰道。
“行了,你也别卖关子了,说说你有什么想法,白衣祠这几年在你手上发展的很迅速,各地民情恐怕连明鉴司都比不上你,说说吧。”
“陛下,其实问题的关键就是在钱粮,但看起来却又与钱粮关系不大。”
蒙琰接过言澜递过来的茶一边喝一边示意他继续。
“陛下,咱们大宣朝拥兵其实不算最多,拥兵最庞大的是大宁,看似大宁地盘没有我们大,但是人口密集、商业繁荣以及土地肥沃才会有恃无恐养着兵马,但我们不行,偏安一隅还行,但是想要一统中原却是很难,您知道的,先祖曾六出祁山,最后也没能踏入关门一步,这就是我们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