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长瀚叹了一口气,“陛下登基后,顾大翰士因监管不力导致崇文院走水,过半珍藏的典籍毁于大火中,陛下大怒,将其下罪入狱,顾大翰士因牵连家人,心怀愧疚,自缢于狱中,其家属惨遭流放,纷纷死于途中。”
醉芙拨弄一下面前棋盘的棋子,沉吟道:“关键就在这顾孺身上,可偏偏线索断在他这里......”
“可查到和顾孺一起进清心殿的人吗?”
谢长瀚摇了摇头。
屋内两人陷入沉默,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醉芙抬起头来,看着谢长瀚,心事重重。
事情到这一步,且不管沈翡和舅舅的这层关系,继续追查下去的后果只会是谢家与东陵皇对上,那么......
醉芙语气严肃,问出了那个问题,“等真相大白之时,舅舅打算将谢家置于什么位置?”
谢长瀚一时间怔住了。
谢家乃是东陵清流之首,天下众多文人追随,舅舅又手握兵权,若是到了谢家与东陵皇撕破脸皮之时,谢家要选择忠于谁?
窗外,鹅毛大雪萧萧而下。
等寒风刮得呼啸之时,谢长瀚才开声说道:“谢家追随明君......”
醉芙嘴角勾起一抹笑,东陵皇不是明君,舅舅言下之意是那皇位要换人坐了。
屋内响起一句掷地有声、令人惶恐的话。
“那么谢家就要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
文人之口在和平盛世才是一道利剑,一旦局势混乱,谁的拳头大谁才有理。
如今谢长瀚虽掌权锐虎军,但锐虎这把利剑为万民不为谢氏,谢家必须要有一股蛰伏在暗地的势力,到必要时,这股势力会将谢家的敌人连根拔起,送入地狱。
......
亥时,月光细碎,泼洒空庭。
醉芙孤身一人回到霁月院。
舅舅刚刚提醒自己,东陵皇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要多加提防。
奇怪,这婚约已解,为什么东陵皇还这么留意自己?
醉芙点燃一根烛火,呆呆坐在书房里沉思。
“主子?”
是凛雪的声音。
“进来。”
凛雪一进门就瞧见在烛火中低头写字的醉芙,恍惚间仿佛见到了当年沈翡坐镇军营的模样。
“怎么了?”醉芙看着凛雪有些愣神的样子,开口问道。
“主子,你之前交代的事查出点眉目了。”
闻言,雪白宣纸上落下了浓重的一笔。
醉芙将狼毫笔搁在砚台边上,凤眸冰冷,“说!”
“今年九月秦冉儿在遇龙山脉脚下莫名遇难,秦家对外的说法是九月突降大雪,在山庄养病的秦冉儿突染风寒而逝,暗卫去遇龙山脉附近查探过,只有一家残旧破烂的庄子,不似住人的感觉,且庄子并不记在秦家名下。属下心有疑虑,查了查秦冉儿死亡当天四皇子的形迹,发现当天早些时候他和大皇子皇甫默曾在醉霄楼见过秦冉儿,当时秦冉儿和其妹秦玉儿一同到醉霄楼吃饭,再后来,秦冉儿就被秦玉儿带走了......”
当天秦玉儿所做下的龌龊之事,醉芙一清二楚,只是她没想到皇甫骞当时也在醉霄楼。
只是她不明白,皇甫骞和秦冉儿只有几面之缘,连交谈都没有过,更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的,为何他要在遇龙山脉凌|辱自己?
皇甫骞看上去也不是什么色令智昏之徒啊......
“属下重金收买了当时伺候茶水的伙计,他说当时秦冉儿和秦玉儿走进醉霄楼时,大皇子曾拿北家痴儿来取笑过四皇子......”
醉芙脸色沉了下来,“说清楚!皇甫默当时说了些什么?”
凛雪仔细瞧着醉芙神色,说道:“大皇子说秦家大小姐和北家痴儿私下交好,他日待四皇子迎娶北醉芙为妃之时,他必定求陛下将秦冉儿赐给他,到时成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