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自然听得出来容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便是应验了那么一句话,不能为己所用,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够落入他人之手。
听着自然显得残忍,却又是莫可奈何,站在这个位置上,便得想着办着这个位置上该做的事情,有些事情并非你觉得不对的便是不能够去做的。
“微臣明白。”乔衍点了点头,冷然着一张脸看着容启。
容启终归是于心不忍的,这江回所说是容臻的老师,可容启亦是自小便认识的,若是将人亲手推入悬崖这般的事情与决定容启又如何能够做得出来:“罢了,若是能够拦着叫他不要去了容臻那儿,便……多少留他一条性命吧。”
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优柔寡断,乔衍多少是有些不认同的看着容启的,却又见着容启那么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到底是低叹了一声点了点头算作是答应了。
江回的辞呈是到了次日刚才递上来的,而这时江回早已经带着家眷全数离开了都城,且是连夜离开的。
“江尚书告老还乡,这户部尚书的人选,众位爱卿且好生斟酌一番吧。”党政之间到底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容启这般说这般做自然也并非全无打算,到底是该看清楚到了如今谁与谁才是一派。
关于户部尚书之人选,递交上来的奏折倒也与容启所猜测的八九不离十的,到底谁都是想要让自己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你明知此番朕是想要看看这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是为了这天下思量的,你却还要举荐赫溪曲?当是无人知晓赫溪曲是你乔侯爷府的门客?”容启手中拿捏着乔衍的折子,抬头默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乔衍,冷声道。
乔衍自然清楚得很容启的那些个打算与思量的,故而对于乔衍这会儿的询问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却还是一派刚正不阿似得模样,微微抬着头直视着容启后斩钉截铁的说道:“赫大人的确曾是我乔侯爷府门客,而如今却是陛下的百官之一,便不再是我乔家门客。微臣亦十分清楚陛下为何这般做,只是赫大人为人争执,行事作风亦是可谓表率,赫溪曲的确能当此重任!”
乔衍回答的不卑不亢,仿若是半点不曾有意识到容启的情绪的模样。
容启对于乔衍的回答自然是心中不悦,赫溪曲的为人如何容启尚且不曾去查证,只是当日赫溪曲与乔楚戈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却是容不得容启多做计较的。
“乔衍!”容启厉声低喝。
乔衍却不过是仰着头,对上了容启的目光却是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容启见着乔衍根本就是软硬不吃的架势,到底是无奈一声长叹,过后便是冷哼了一声全是当做不在意的模样了。
“陛下若没旁的事情,微臣先行告退。”乔衍看了容启一眼,作揖过后便是准备转身离开。
容启看着乔衍那决绝离开的模样,便是冷哼了一声,对于乔衍的这般模样容启却也是早已有所预料了的,乔衍若是认定了的觉着对的事情,便是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无法改变什么的。
和顺小心翼翼的看着容启,那是身怕回头把容启给惹怒了的。
“陛下?”和顺见着容启也不说话,便是直接起身往外头走的架势,连忙是跟了上去,着急着连声问道,“陛下这会儿是要去的什么地方?这般日头往外头去,可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才好啊……”
和顺是急急忙忙的跟在容启身后,嘴上是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话语。
容启却是摆着一副充耳未闻的架势,对于那和顺说的话全然一副没有听见的,只是一个人快步的往前走去,半点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更加不要说什么回头了。
和顺眼瞅着容启这是朝着端宁宫去了的,心中便是暗暗叫了一声糟糕的,这乔侯爷方才与陛下争吵了一番,这会儿却又是准备去见皇后。容启这是什么意思,便是个木头人,也该是看得出来意思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