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肯定又去偷腥了。
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两大护卫又岂会猜不到主子的动向。
两人各自轻咳一声。
赫连缙已经走到近前,把钥匙掏出来,递给白起,“城西阳宁街,赫连钰的地盘,进去以后,好生招呼一下他那些花草。”
白起接过钥匙,很快朝着城西阳宁街方向而去。
——
赫连钰最近有些上火。
礼部的内应,他布置了好长时间才基本上稳定下来,如今却因为萧皇贵妃在赫连双的驸马上动手脚被发现,永隆帝大怒,一夜之间让礼部大换血,他的内应贬的贬,罚的罚,总之都被弄去别的地方当差了。
要知道,他只是个养子,并无任何母族背景,想要在各衙门培养自己的亲信是很艰难的,这次礼部的事,虽然不至于让他失了左膀右臂,但也等同于从他身上剜了一块肉。
为此,他去见了萧皇贵妃,岂料萧皇贵妃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什么解释,态度也是轻描淡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赫连钰暗恨,话不过三句就出了长信宫,才回到自己寝宫,就被护卫告知西城别庄的花草全被人毁了。
赫连钰浓眉一皱,“谁干的?”
护卫道:“知道主子在城西有别庄的人寥寥无几,属下怀疑,是许姑娘。”
“不可能!”赫连钰当即否定,许茂是个爱花之人,许菡就必定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况且,凭他对许菡的了解,那姑娘不会这么快就去他的地盘。
这件事,一定另有内情。
那些花草,是他收集了多年的珍品,就这么被人毁了,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但赫连钰向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所以即便心头憋了火,他也不会轻易让人察觉。
故而,在见到赫连缙的时候,赫连钰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二哥最近出入皇宫频繁,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上朝议政了吧?”
赫连钰是在御花园碰到赫连缙的。
赫连缙心情不错,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最清楚的,赫连钰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糟心事儿逼得满腔怒火了。
前世做君子的是他,赫连钰表面恭维,背地里却时不时给他放冷箭,他全然没察觉到,一直到赫连钰登基,娶了许菡为第二任皇后,他才幡然醒悟,自己一直以来都被赫连钰当成跳板了,包括在许菡这件事上——原本与许菡通书信的是他,结果三番两次去见许菡的人却是赫连钰(那个时候夺嫡激烈,赫连缙为了不让大皇子赫连洵和六皇子赫连睿抓到把柄,不敢轻易出宫,很多事都只能委托关系最好的兄弟赫连钰)时间一久,许菡自然而然就把赫连钰当成是跟她写信的人,他白忙活一场,到头来反而给赫连钰这个伪君子做嫁。
这一世,让赫连钰做君子,他来当一回真小人。
嘴里叼着根草,赫连缙眉眼间全是懒惫,“你见过哪个天天挨骂的皇子上朝议政的?”
赫连钰眸光闪了闪,想来,这位刚才在御乾宫又挨骂了。
从他性情大变以后,来御乾宫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但没有哪次是讨父皇高兴的。
轮功课,他不及自己。
论城府,他没自己深。
论如何处理与朝臣的关系还不会被人诟病结党营私,他没有自己在行。
赫连缙通身上下,除了那张妖孽到让女人自惭形秽的脸,没有一处是比得上自己的。
这么一想,赫连钰郁闷了一早上的心情顿然开朗起来。
“二哥也别太介怀,父皇说你两句,是为了你好。”
赫连缙笑笑,“那以后,我也让父皇每天说你几句?”
赫连钰一噎。
“有事,告辞。”
简短几个字说完,赫连缙头也不回地朝着宫门处走去。
赫连钰还立在原地,之前的温润眼神已经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