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这与季离有甚干系,影子又为何瞒他。
不过好在,明王季云并不知晓,道门的那叔侄俩,也是季离做得。
可是,明王爷这里,影子倒是帮着扯谎,圆了过去。
但是季玄龙那边儿,季离收了南胜公主当侍女,却是无论怎样,都圆不过去的,也没人会帮着圆。
而王府二夫人这会儿,听着倒像是在劝。
“玄龙,你还是再想想吧,那小子现在怎说也是潜龙榜首,尤其神皇陛下仍未指婚,总要先占个道理,再与人动手吧?”
王府偏殿,二夫人坐在殿上的主座,自个儿也没觉着不对,坐的倒是端正静雅。
底下坐着的季玄龙却一把将茶盏摔在桌上,吓坏了旁边的丫环。
“娘,今日要不是您拦着,我早就拆了他那破楼!”
二夫人仍是语态温婉,娓娓道来:“玄龙,他是你的剑,杀又杀不得,拆座青楼能顶什么用?尤其青云试将至,还是莫生事端为好。”
“娘,那废物竟敢如此行事,明目张胆的收刘治容为侍女!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南胜公主有什么好!生的好看又如何?还能好看过我大乾的三公主去?”二夫人说着,许是一时没忍住,话里话外听着满是痛心疾首的意味。
要知道,南胜公主娶回家,他季玄龙充其量就是个和亲筹码。
可若是能换成大乾三公主李沉鱼……
那为了这悠悠大乾,到时,说什么也要争上一争。
“娘,三公主殿下,我实在是……”季玄龙性子素来都是桀骜不逊又无所畏惧,却不知为何,偏对这大乾三公主心生畏怯,从小便是如此。
“你若是能得了三公主的欢心,往后,想要多少个南胜的公主,都行……”
二夫人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
在旁伺候的丫环们,也都权当没听见。
这是规矩。
若是有哪个丫环偏在这时扭了个头,瞧了二夫人一眼。
明日的太阳,便不要想见了。
青仙楼。
青仙楼的门口,正对着通往南八街的道口儿。
道口旁,有个茶摊。
连夜大雨,摊主早就收了摊,但有张凳子却被客人坐着,他没敢收。
倒不是他得罪不起。
那客人瞧着只是个羊倌儿而已,没甚大不了的。
只是,这羊倌儿出手到是阔绰,一枚银锭子丢在桌上,就是买了他这桌椅板凳,都足足够。
羊倌儿在这儿坐了一整天。
他一直盯着青仙楼的大门,所以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看在眼里。
他曾经是书院的三先生,少年成名,意气风发,于天都一众英杰面前指点江山,却无人敢多言。
无奈家门催婚,父母多次以死相逼,只得应允。
谁知偏在此时,遇上了那晨辉里,绝美的佳人。
最后虽是悲剧散场,佳人聋聩,他也被夫子说着远走,成了一放羊的羊倌儿。
可他每年都会回来一趟,在这门口儿坐上个一两日。
都说少年时,可千万不要遇见一个太惊艳的人。
不然呐,往后的日子里,瞧谁都像她。
羊倌儿只觉得这话真是没说错。
他还以为自己是经年痴心妄想,所以走火入魔罢了。
却是不知道,世人皆如此。
直到眼看着,他那朝思暮想日夜挂念的人儿,急匆匆的出门,又抱着仙儿,慌忙的跑回楼里,他才清楚,定是出事了。
而王有志背着季离跟在后边,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所以,他当即决定……
多坐一会儿,给他们守着门口。
不知多深夜,大雨才渐停。
季离睁开了眼。
这时,他已是躺在了自己房里的床榻上。
床榻极宽敞,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