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意气用事,何必再执着于此,为了我而得罪权势滔天的明王爷?”
刘治容说完,就站在季离身后看着他。
她其实这会儿心里头也很犹豫。
一方面,她还是想能通过成为侍女,避过与季玄龙的亲事,祸水东引,全叫这青楼少主一人扛了去。
另一方面,她又不忍一个俊朗的少年天才,只因不舍她离去,气傲心高,无端端失了前程。
“你还真是多想了。”
季离此时回头,眼神明澈,看着她说道:“不瞒你说,我和明王府里的那爷儿俩,还真是有些仇怨的,就算没你这档子事,情形也好不到哪去,所以……”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你一个青楼少主,能与人家明王爷有何仇怨?
刘治容只当他是气话,还要再说。
这时,却看见陈圆圆抱着一大摞拜帖,从楼里出来。
“喏,先生,这是南城王家拜帖,请收好。”
季离取了一本,双手递给之前的壮年男子。
男子瞧他此种形势下还能做到谦逊守礼,稍觉羞愧,于是躬身接过,低头退到一旁。
“接着是双蛇会,西城于家,南城宋家,……”
季离一一双手奉还,直到陈圆圆怀里再无拜帖。
看了一眼长街众人,季离深吸口气。
“今日之事,季离绝不会因此而记念任何一家,诸位请放心离去。”
送完了拜帖,说过这句,再次礼过,季离就打算返回楼中。
偏在此时,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少年跳了出来,义正词严,沉声喝道:“好个季离!你竟敢夺我师兄未婚之妻,收作侍女!”
“你现在想必清楚了与我师兄作对的下场是何等凄惨,若能诚心悔过,放公主离去,我倒是能为你引见师兄,叫你跪着请罪!”
师兄?是说季玄龙吧?
不过……诚心悔过,跪着请罪?
笑话!
身后仙儿听着,俏脸怒色渐浓,此时已是按捺不住,只想拔刀冲上前去,却被季离拦下。
随后,季离先是笑着问道:“神皇陛下为你那师兄指婚了?”
“那倒是还没有,不过……”白色道袍少年一时语塞。
“既没指婚,何来夺妻之恨?”
“可师兄与公主婚配之事,已在商议,不日便可定下!”
季离听完后点点头,认真说道:“那定下后,你别忘了来知会我一声。”
“你……”
少年看他一脸真诚模样,只觉得心中憋闷,却不知缘由。
想了想,他便不与季离争论此事,而是话锋一转说道:“你可知今日只算是开始,你若仍执迷不悔,再无人敢与你交往半分?”
“就是你家这青仙楼,都会大受牵连!”
“你敢说你不怕?”
怕?
他倒是不怕。
可……
说实话,季离一直奔着修养心中如意,只求了痛快,还真没想到身后这青仙楼。
聋娘凤娘苦心经营,总不能因他收个侍女便被拖垮。
还是欠了考虑!
季离这会儿正想着,未发一言。
而在那白色道袍少年眼中,他便是心生惧怕,踌躇不敢多言。
所以,少年刚要开口再狠狠羞辱几句。
“道门神符一派,陈扶苏,特来送上拜帖!见过青仙楼少主,季离!”
“乾坤书院,沈京昭,特来送上拜帖!见过青仙楼少主,季离!”
两道正朗喊声过后,只见到一黑脸魁梧少年和一位素净白衣公子,并排站于楼前拱手。
而之前的白衣道袍少年见状,却只觉面皮好一阵羞臊。
他才说过不会有人敢与季离有任何交集,这二人就接连跳出来当着他的面送拜帖!
这不是打脸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