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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傅砚清在办公室同样头痛欲裂。
一连几日没主动联系她,一来是想给她跟父母独处的时间,二来自己深受情绪折磨,也很难救赎。
忙起来的时候还好,只要闲下来,便会不自觉的去想江太太那些刀子一样的话语。
让他陷入自责和反复自我怀疑中,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该开始这段关系。
他有太多对不起时亦的地方,可要怎么去弥补。毕竟不能重来一次。
即便真的能重来一次,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力挽狂澜,比现在做的更好。
“妈妈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江时亦说话时,压抑着心底的难过和焦急。
嘴里咬着笔头,将用来抄写金刚经的圆珠笔,咬的不成样子。
“为什么呢?江太太是出于哪些方面考量?”傅砚清不能逃
避,他决定逼着自己去一一解决。
若他真是江妈口中的人渣,便也不需要去承担这些。
偏是越有责任感的人,逼迫自己越狠。
只有知道对方的痛点在哪,他才能一一想出对策。
“我妈主要是担心你年龄太大了。”江时亦趴在书桌上,挑了一本最大的书,遮在头顶。
仿佛变成了蘑菇,就能跟男朋友偷偷打电话、而不被妈妈发现。
其实妈妈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不会打她,不会骂她,更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她就是本能的恐惧,怕妈妈伤心,担心妈妈难过,不愿妈妈生气。
又因妈妈在那绝食,她还在这里搞对象,而内疚不已。
也许吧,她一直都是妈宝女,跟妈宝男一样软弱可恨。
“怕你以后不能照顾我,反而还会拖累我。”
“但你知道我不在意。”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死,但我不能看着我妈妈咽气。”
“我知道。”傅砚清不需要她反复表白和证明,他如何不知晓她的心意?
“这样吧。巍巍现在在国外读书,我请他帮我写一个保证书。”
“证明将来我生病了,他会照顾我,绝不会拖累老婆。”
“或者我承诺,只要我生病就净身出户,我们离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江时亦听见这话,听得一阵狂飙泪。
她这两天眼睛都快要哭肿了,将她这一年的泪都流尽了。
傅砚清是多骄傲的人,在他们那一代人,普遍有着‘养儿防老’的观
念时,他随大流结婚生子。
却从未想过望子成龙,也不觉得孩子就像个‘大牲口’一样,不需要有思想有个性,只要孝顺乖巧听话、受父母摆布,做提线木偶。
除了学戏这事执着过,其他一直让他做自由的灵魂。
他也从来不想什么还能再活五百年,甚至他觉得,如果有一天没有生命质量的活着,不能再享受阳光、微风和美食,就服从自然界的客观规律,家属也不要抢救,自然了了就是。
如今逼着他签这样的保证书,比情侣之间结婚前,做婚前财产公正,还要锥心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