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也知道,国企和事业单位,会有给职工提供宿舍,甚至分房子的情况。
但那好像只存在于她爸妈那个年代的事了,她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再没这个福利了。
正幻想着,职工宿舍是不是像纺织厂那样,纺织女工集中住在集体宿舍里。
床铺分上下两层,一间挤着好几十号人。
她稍微一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
“傅……傅院长,我可能克服不了这个困难,我自从上学就没住过宿舍,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
“我真的没办法跟任何人去挤,我会睡不着觉,我本来就有点神经衰弱。”
“我要是死在这了,怎么也得算工伤。回头你还得赔偿我家属抚恤金,就别让您破费了吧。”
她努力挤出来的恳请笑容实在不算好看,没有受他苛责,反而被他轻易放过了:
“跟我挤来挤去睡得着么?”
“抚恤金也是给我,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随后他报了她职工宿舍的地址,江时亦才算彻底转过弯来,差点被他气笑了:
“所以,院长大人说的职工宿舍就是你家是吧?”
他家也不是谁都能来的。
“时亦。”
他终于不跟她开玩笑了,板起脸孔,耐心劝道:
“你一个人在外面住酒店我不放心。”
“既然来我身边,我就有义务照顾好你。”
“陪你看病,给你做饭,给我个机会,好吗。”
他还有一桩大事,在计划之内,而没有做。
那便是上次约谈她的领导,他准备组个饭局,替她把心结打开。
说话间就过来抱了抱她,将下巴枕在她的额头。
如果傅砚清好好跟她谈事情,她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可是这只老狐狸摸清了她的命脉在哪,谈不成事就色诱,这谁能顶得住啊。
被他抱得晕晕乎乎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努力克制住自己,才不去回拥他。
舌头却已经开始打结了:“这……这里有监控。”
“没事,乖。”他没有下一句‘如果她不听话,就立即亲她’的威胁了。
虽然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但他有千层套路,不屑于总用重复手段。
江时亦听着他说没事,老实将小脑袋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随后点了点头:“如果我的病好不了怎么办?”
情绪失控的确有很久没发作过了,那瓶药还在她包里,她不想搅得他不得安宁。
“那就跟我发泄情绪。”
他宁愿她伤害他,也不想看着她伤害自己。
是他带给她的祸患,也该由他收拾残局。
“我会任由你宣泄,不用承担后果。我怕你跟别人这样,会有成本。”
“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相信我,把我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