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谦和皇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张彦瑾说话,张仲谦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这个侄儿面容悲戚,眼神发散,不知道走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当即就有一口气堵在了张仲谦胸口,只得开口提醒张彦瑾。
皇上自然也看到了张彦瑾走神,不过他现在心情好,不和张彦瑾计较。
张彦瑾行礼道:“多谢皇上!”
皇上的脸微微拉了下来,他看着张彦瑾,发现张彦瑾也看着他。似乎是在问他,怎么还不让他起来?
张仲谦几乎都快要被张彦瑾给气死了,这家伙!他在家中教了那么多,敢情这家伙全部当成了耳旁风了!
张彦瑾有些囧囧地看着皇上,不是他不说,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大魏朝的官话还怎么说。
皇上和张彦瑾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终于气闷的挥挥手道:“起来吧。”
张彦瑾闻言,立马手脚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刚刚跪下去时候的踌躇感。
从含元殿出来,张彦瑾便跟在张仲谦身后回了家。
一路上张彦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撑着下巴叹着气。
他每叹一次气,张仲谦的脸就黑一层,等到了家门口,张仲谦气得干脆一挥袖子回自己的屋子去了,理都没有理张彦瑾一句。
张彦瑾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闷头大睡。这完全就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他原本打算是用自己厂子烧制出来的红砖给皇上盖一座宫殿,打消皇上对他的怒气。
没想到皇上那会儿不声不响的就从西州回到了长安城,和他伯父张仲谦联手来了这么一出,直接把他的工厂给要走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老狐狸!
第二天,张博文看日高三竿了张彦瑾还没有起床,就去张彦瑾的屋子直接把张彦瑾给拉了起来。
他知道张彦瑾这是在和张仲谦生闷气,便笑着道:“还生气呢?父亲那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这长安城的贵族子弟中和你一样封爵的有多少个?”
张彦瑾传了口粗气,从床上坐起来没有说话。
好一阵子他才忍不住道:“大哥,你知道我那红砖要是推广开了,每天得进账多少钱?”
“我知道。”张博文点点头道:“不然父亲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把烧制红砖的法子交给皇上不是?”
他见张彦瑾还是冷着脸不愿意说话,便有些好笑道:“二弟,平日里看你聪敏得很,怎么到关键时候却犯起浑来了?父亲为官多年,还能害你不成?”
张彦瑾看着张博文道:“什么意思?”这爵位对于他而言就是荣耀加身而已,他再也想不到更多的好处来了。
“你的爵位可是世袭,再者,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手中这块肥肉呢?”张博文徐徐道来:“与其手中端着一块烫手的银子,到头来还是保不住,不如交出去,换来安稳的日子。”
他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再者,伯父这个时候把烧砖的技术献出去也很关键,北征必定需要巨大的开支,前朝便是因为三番两次北征没有成功,导致国库虚空,落了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可若是不北征,那玉门关永远都是皇上的一块心病,可现在有了红砖这么一个宝贝,皇上害怕北征会消耗尽国库吗?”
张彦瑾恍然明白过来,他说皇上为何迟迟没有选定北征的人选,一来是在和世族中的一些人在拉锯,二来恐怕就是皇上考虑周全,怕前方战事吃紧,后方供给不足,一直在等待时机。
可现在他把烧砖的技术送给了皇上,就可以大大的稳定后方,让前方再无后顾之忧。
北征胜利,他的马镫和马鞍,以及马蹄铁在其中必定会起巨大的作用,再者便是他进献的烧砖技术给皇上提供了稳定后方的资本,如此一来,就算是皇上表面上不给他赏赐,在心中也会记得他的好的。
皇上心中记住他的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