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摸摸她的头,“不听话,揍一顿就好。”
那天晚上,两人走入黑暗中,江东亭面对着江西敬摊手,“来吧,我知道你想打我,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你救了我的命,”江西敬没有动手,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有一个不该出生,那就是我。”
江东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妈怀我们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孩子非常虚弱,医生判断可能会是畸形儿,”江西敬在江东亭惊愕的眼神中指向了自己,“那个孩子,就是我。”
所有的人都劝江妈把其中那个可能的畸形儿引产,江妈妈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是遗腹子,他们的父亲在车祸中丧生,一个畸形儿会给她带来巨大的麻烦。
最后,她也不得不忍痛做下决定,引产掉那个可能的畸形儿。
可在手术前天的b超检查中,双胞胎中的一个却紧紧地拖着另一个,以一种环抱保护的姿态守护着自己的兄弟,江妈妈看着这个画面,眼泪瞬间决堤,她改变了主意,无论如何,那是她的孩子,再苦再难,她都要把他抚养长大。
生产的时候,先出来的是被拖着的江西敬,后出来的是一直在下面的江东亭,江妈妈抱着健康漂亮的大儿子,哽咽着说道:“宝贝,你是哥哥,弟弟在妈妈的肚子里一直保护着你,你长大了,要保护弟弟哦。”
可能是江西敬在母体吸收的营养更多,他从出生开始就比弟弟强健,也比弟弟显得聪明灵活。
连医生都啧啧称奇,“可能是弟弟感觉到哥哥太虚弱了,在妈妈肚子里就把营养让给了哥哥。”
“放屁,”江东亭笑着抹了一把眼泪,“我他妈那时候就是个胚胎,还能那么高风亮节,净他妈瞎扯淡。”
江西敬笑了笑,“我也这么想,所以妈从小在我耳边念叨是你救了我,让我很烦。”
“原来你也有烦的事儿,只要不是我一个人难受就行了。”江东亭故作潇洒地笑笑。
“我不擅长篮球,”江西敬淡淡地说,“那场比赛会赢,只是因为我在模仿你,如果你我单独比赛,我会输,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江东亭怔住了,他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你都没看过我打球,怎么模仿我?”
“谁说我没看过?”江西敬冷淡地说出让江东亭吓一跳的事实,“你每场比赛我都看了。”
江东亭先是吓一跳,接着脸上浮现出憋也憋不住的笑容,“哥,我打球是不是很帅?”
江西敬抬了抬眼皮,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再碰我女朋友一下,就打断你的胳膊。”
“可我也喜欢她啊,”江东亭不怕死地摸了摸胸口,“一看到她就心软,我能怎么办?”
“那是我的感受,”江西敬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喜欢女孩难道不是像恶狗扑食吗?”这种细腻柔软的情愫不适合他。
……
江东亭拿着名片去了省队,对着教练直接一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教练,那天比赛的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不是我,但是他都打球都是东施效颦,我更棒,请教练给我个机会重新考察我!”
教练被这消息震惊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那天你得分之后都不说脏话,我还以为你改了。”
皮厚的江东亭也脸红了,“教练,我可以改的。”
“改不改,还得看你有没有留在这的价值。”教练拍拍他的肩膀。
江东亭惊喜地抬头,看着教练和蔼的目光,这是愿意重新给他机会了,草!太好了!
高考在即,江东亭也得暂缓训练,每天被江西敬和谭桃按着做题。
他一边写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什么的试卷,一边泛酸地说:“叫老子做数学题就算了,还喂老子吃狗粮,你俩真是无恶不作。”
江西敬替谭桃把过长的头发扎好,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