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傅斯敏心中,原本应是友人久别重逢,欢喜地见面,最后变成了一次给皇帝洗脚挑水泡的体验。
好像也不错。
回府的路上,傅斯敏偷偷地摩挲了一下指尖,皇上的脚好小好幼嫩啊。
魏清躺在床上,对着自己萦绕着龙气的脚丫子发呆,这是怎么回事?龙气转移大法?傅斯敏身上的龙气还能抢走吗?
看他今天给朕洗脚都洗得那么高兴,真是能屈能伸心机深沉之辈,朕一定要好好堤防他!
脚上的水泡好得奇快,而且好了之后,脚上的龙气一直没散,一连三日,魏清每日脚踏龙气,走路都飘飘然,对傅斯敏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皇上,您的脚没事,臣就放心了。”傅斯敏笑得真心诚意,魏清看他却是虚情假意老奸巨猾。
结果晚上就寝前,习惯性地摸摸脚丫子的龙气时,魏清突然发现脚下的龙气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傅斯敏,就给了朕这么点龙气,还带收回的?
第二日,魏清就开始倒霉。
上朝的时候脚一滑,差点在龙椅面前摔个狗吃那啥,幸好身边的内侍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下了朝,想去御花园溜溜弯,逗逗鸟,放松放松,被花园里的鹦鹉呱呱叫着追着啄了几间宫室。
晚膳的时候,因原主是噎死的,魏清特别注意细嚼慢咽,吃的也都是以汤汤水水为主,结果一碗汤不知道怎么喝的全洒在下半身,还好身上的物件儿是假的,要不然还不得烫出什么事。
躺在龙床上,魏清严重怀疑,这床会不会塌……
举起手察看,那层隐隐约约的灰色死气好像扩大了一些,魏清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天命法则前所未有地强啊,它在排斥本该已经死去的魏清,想让她替真命天子让路。
哼,想得美,朕绝不会轻易地狗带!
次日,魏清就下旨,宣傅斯敏进宫伴驾,没有为什么,朕是皇帝朕任性。
接到圣旨的傅斯敏心情很复杂,这皇上的圣旨实在太短了,就寥寥几个字,事实上一共就一句话,实在揣摩不出什么意思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傅斯敏即刻进宫伴驾。
就没了。
为什么进宫?进宫干什么?要多久?通通没说。
傅斯敏拿着圣旨为难,他若是个女子,接到这种圣旨,多半是皇上看上他了,可他是个男子,进宫伴驾实在没有说法啊,皇上也过了需要伴读的年纪了。
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伴驾,臣洗干净就来。
几日不见傅斯敏,魏清发现他身上的龙气只增不减,背后的飞龙都快腾空而起了。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魏清气得牙疼。
傅斯敏忐忑地跪在殿下,悄悄地朝上观察魏清,发现他的脸色不善,心中略有苦涩,年少时,他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挚友,魏清从不自持太子身份,两人均是一般出色潇洒的少年,也曾把酒交心,现在他当了皇上,似乎是对自个儿不喜了,一定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傅司空,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啊?”魏清干巴巴地寒暄,她实在想不出开场白,只能问了个跟“吃了吗”差不多程度的问题。
而在傅斯敏的理解里,皇上这是在考察他的办事能力啊。
于是,他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最近在忙的安置京郊难民的事儿,从事情的起因到他安排的情况和后续的工作安排,说得十分详实,内容严谨,语言简练,声情并茂,如果史官在这儿,都可以把这当成述职报告的模板记下来了。
起初魏清听得很是乏味,慢慢地,她也被傅斯敏汇报的事儿所吸引,起劲地问:“那现在呢?时疫的问题解决了吗?”
“已得到控制,”傅斯敏笑道,“多亏了赵姑娘,使数百难民幸免于难。”
“赵姑娘是谁?”
“启禀皇上,赵姑娘乃是工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