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漕帮之人聚众作乱,漕运衙门无力镇压,请求支援。
罪臣闻讯,派遣兵丁多方打探,探得,漕帮聚集数万帮众、地痞流氓、恶霸土匪公然反叛,攻打漕运码头驻军,围攻淮安城。
九日清晨,定远侯杨志遣麾下副将彰宝挑选江南大营精兵一万另巡防营两万兵卒,沿京杭运河北上救援淮安府。
却不想,竟中奸计。
漕运总督薛绍宗早已背叛陛下、背叛朝廷,待我大军围剿漕帮叛匪之时,率部突袭大军右翼,猝不及防间,平叛大军损失惨重。
虽副将彰宝沉着应战,然鏖战至申时,大军仅存二万余人,突围至扬州府宝应县,再遭围困。
臣得信,与定远侯商议,欲遣大军前往救援,然,定远侯昨夜已于府中遇刺,至今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另,镇江府、常州府皆有急报,言有白莲逆匪趁势裹挟百姓造反,两府治下人心惶惶。
今日清晨,宝应县被叛军攻破,大军覆没,副将彰宝派出心腹亲兵送出军报,言称,叛军将领疑似靖武侯黄琛。
另,扬州府已与巡抚衙门失去联系,派出数批信使,皆无音信传回。
如今,贼军势大,应天府、江南大营兵马不足,臣欲招募青壮兵丁,据城死守。
罪臣不敢辩言,惟侯陛下圣裁。
......”
戴权转身将军报轻轻放回御案上,这是今天破晓之时由信使敲开宫门递进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
隆治帝坐在御案后龙椅上,望向内阁阁臣、六部尚书还有几位统兵的将领,大殿中鸦雀无声,死一般的静寂。
戴权:“今天是十六日,信是十三日傍晚发出的。为确保安全,军报是经凤阳府递进京的,两天三夜跑死了十余匹快马,护送军报的军卒累死了三人。”
刘恭:“陛下放心,武威侯大军已经随船南下,七八日的功夫即可抵达宿迁县,两日左右大军即可兵临淮安城。”
“王爷说的正是。”
牛继宗又接口说道:“陛下,定远侯遇袭昏迷,江南大营无统兵武侯,该是遣一人南下统帅大军,金陵如今还有七万大军和两万巡防营兵丁,只要指挥得当与武威侯南北夹击,淮安府定能迅速平定。
至于军报上所说镇江、常州等地的白莲教更不用担忧,江南承平百年、百姓安居乐业不会随同他们造反的,只需各府巡防营就可镇压下去。”
隆治帝闻言一怔,抬头望向牛继宗,“你说的朕明白,可是这些都只是猜测,如今朝廷根本不知江南的真实情况,靠的都是一些军报、密折,可是淮安府、金陵府之前皆来报称江南平安无事,可是现在呢!
还有,马士奇的奏折,朕现在很怀疑他早就背叛了朕,要是真的如此,那么他上的这份折子就值得深究了,他为什么上这封折子,啊,为什么!”
说罢,长叹了一声,“如今连北镇抚司都没有消息传来了,你们说江南是怎么了?”
杨涟:“陛下,军报中未提到内阁与兵部的文书?”
隆治帝一怔,随手拿过军报,快速浏览完,点点头,“不错,确是未提到。”
杨涟望向牛继宗:“牛大人?”
牛继宗:“走的是兵部的勘合,算着日子十三日肯定能送到的。”
听了这话,众人都明白,可能张仲元忘记了没有提,更大概率是有人在截杀信使,也许兵部在江南的几处驿站已经被攻破了。
这与陕西是何曾的相像啊。
不能再犹豫了。
杨涟:“陛下,不论马士奇那封折子有何用意,只要令人从水、陆两路将情况告知武威侯即可,武威侯是军中宿将,有了准备定不会出差池的。”
见隆治帝点头,接着道:“正如镇国公所言,如今要选派武侯前往金陵主持军伍,金陵不能乱,更不能失,那里不仅囤积着大量的武器粮草,更是我大汉的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