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秘一笑,“西府可没有这么大面子。”
婵衣想到最近颇为不顺的舞阳郡主,微微笑开了。
正午时,宾客都到了,平姑姑看着吉时已到,便扶着婵衣去了大厅的耳房等着。
待礼乐声响起后,卢婉跟在婵衣身侧,南乡公主、华阴郡主和旬小娘子手中拿着托盘,里面放着簪子和各种首饰与衣物。
充当正宾的旬夫人站在正堂,陈氏独自一人坐在上首,含笑看着婵衣,听着旬夫人教导婵衣。
中间加簪后,萧泽和孟太后各自派了人来赏赐东西。等及笄礼结束后,宾客在孟家用过午膳,渐渐告辞离去。
陈氏劳累了大半日,将家中事情扔给了婵衣,便倒下睡了。孟黎前日赶了回来,婵衣及笄礼一结束,他便又要急着去边关。
婵衣早已经换下及笄礼上的正服,换上了家常衣服。
宾客走后,事情却还不算完,家里还要收拾一番,将东西规整,贺礼登记造册。
“小娘子,陛下来了。”婵衣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小山堆一样的礼品,让鸣翠帮助她登记造册,鸣玉小跑进来,小声禀报到。
“哦?”婵衣停下手中动作,面上并不意外,“在哪里?”
鸣玉道:“在角门等着,小娘子要去吗?”
“你和鸣翠继续登记,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大公子问我的话,你就说我累了,回屋眯一会儿。”
“是。”鸣玉点点头,替换下婵衣,拿着毛笔跟鸣翠登记礼品。
婵衣披上大氅,衣襟上围着一圈狐裘,毛绒绒的,衬得她的脸蛋只有巴掌大小。
她快步去了角门处,打开门便看到外面停了一辆马车,天空阴沉沉的,飘着雪花。
“陛下?”
车帘被掀开,萧泽一身黑衣坐在马车上,冲她点点头,“上来。”
婵衣抿唇,乖乖拎着裙摆上了马车。
“陛下等了多久,外面这般冷,你不该出来的。”坐好后,婵衣问。
萧泽仔细打量婵衣,“无妨,不冷。”
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婵衣了,感觉一个月不见,她又有了些变化,最直观的是整个人的气质成熟了些。
“拿着。”萧泽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送到婵衣面前。
“这是什么?我的及笄礼陛下不是已经送过了吗?怎么还送。”婵衣一面接过,一面问道。
萧泽道:“那不算及笄礼,这个才是。”
“高.祖曾为高.祖皇后亲手刻木簪,今日朕也想为你亲手刻一支。”萧泽道。
婵衣打开来看,发现还是一支木簪,不过做工比较粗糙。簪身上面刻着字,正是陈氏为她取的字——呦呦。
孟朗取这个字时说:“鹿得蓱呦呦然鸣而相呼。婵衣,我给你取字呦呦,是希望你平安无忧,一生欢喜。你记得大兄给你取这字的初衷,切不可在争斗中失了初心。”
婵衣纤细的指腹轻轻摸过上面的字,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字叫呦呦?这是大兄今日才为我取的。”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萧泽只觉得自己仿佛要溺进去。他伸出手在她眼角摸了一下,声音温和道:“原本是想刻你的名字的,但是忽然想到你及笄了,该有自己的字了,我便让暗卫去看了一眼,昨晚将它刻上的。”
萧泽有些羞赧,“咳,虽然有违君子之道,但也无其他法子了。”
婵衣笑:“陛下做梁上君子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今日知道害羞了?”
萧泽扭头没有说话,显然是少有这么尴尬的时刻。
“噗嗤”婵衣笑了。
萧泽无奈道,“你这狭促的性子,何时能改改?”
婵衣眉眼弯弯,眨眨眼睛不说话。
萧泽心里一软,摸着她的脑袋,温声道:“呦呦,朕以后唤你呦呦可好?”
“怎么办,朕快等不及我们的昏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