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墙头,一人进则一人退。
“本宫以为你是个心思明朗之人,怎晓得如此的不知变通,你服软,说两句好话本宫听听,本宫若是心情好了,不仅免了你不敬之罪,还替你伸张冤屈。”
“本宫……”季玲珑言语间微顿了一下,再说起时已经没了那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本宫最喜欢替人伸张正义了。”
这话说出去没人信。
季玲珑不知道傅迟信不信,总之他没有说出一句好话来,也没有服软,一身硬骨头叫人不爽的很。
傅迟的身形很高,宽肩窄腰,不像是一个常年坐在屋内读书识字之人应该有的样子,脚步也很扎实,想来以前应该是常年劳作或者是习武。
季玲珑摇摇头,她听说此人是前年入仕,那年的榜眼,一甲第二,至于第一名,好像是皇后的弟弟,那个混账的不得了的井家三公子。
傅迟站在光射进来的地方,季玲珑忽然就想起来自己的大哥,那个季家小将军,好像也是如此模样,不爱言语,总是自己一个人站着研读兵法,一直到他葬身疆场之前,季玲珑都怪他不够关心自己这个妹妹。
也是一身硬骨头,他们季家的人都是硬骨头。
后来的边关将士来报,季老将军,她的爹爹,被敌人斩断手脚,悬挂于马身之上,拖行数日,最后咬舌自尽,也不愿说出军事部署。
她的大哥则死的轻松许多,是被南蛮的刀砍中了腰际。
季玲珑捂住脸,做出揩汗的样子,不再看傅迟,将心头突如其来的哽咽咽了下去,忍住鼻尖的酸意,“本宫便替你做了这回主,你且等着,这种卑劣之人就该得到惩罚。”
只是哪怕后来苍黎的军队踏平了敌人的土壤,但是她的父兄到底还是不在了。
季家满门忠烈,全了他苍家的江山。
如此想着,季玲珑的唇角牵出一抹笑来,指甲划过苍策的脸颊,轻轻地捏了一下,便走了。
傅迟目送着她上轿,回想起她眼角的红来,又垂下了眼,心里有些疑惑。
“温贵妃,她……”他的话问道一半又止住了,他问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又能得到什么答案呢,再说了,这又与他何关。
“傅詹事想问什么?”苍策此时什么都想告诉傅迟,“是不是要问温娘娘,我听母后还有皇祖母说过,傅詹事若是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不必。”
与他无关。
——
戌时的时候,皇后宫里的大宫女清秋在昭阳殿被打了二十大板,据说只是因为那位主子心情不好,没有旁的原因,最后剩了一口气抬回到坤宁宫。
春杏跪在地上,她的身后便是方才罚过清秋的地方,两个粗使宫人还拿着那血淋淋的板子,掌嘴用的,在清秋脸上足足扇了五十下。
“娘娘,”春杏心中酸涩,“娘娘,您这是为何呀!”
她的眼泪落下来,是扎扎实实的在为自己的主子忧心,“您就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行吗,您就好好的活着,哪怕是在宫里,有奴婢和淑妃陪着您,这辈子也能过去。”
她知道,季玲珑哪里是为了给什么傅詹事报仇,根本就是又在给自己找罪受,这次罚的也不是旁人,是皇后宫里的大宫女,也不是罚了其它的,而是将人差点给打死。
早在掌嘴板打了三十下的时候清秋就招了,可是季玲笼还是让人将这五十下打完,等人再去打腰上的板子时,已经神志不清,嘴上脸上全烂了。
那二十大板也没打下去,是春杏跪在地上求了许久才留住了清秋的一条命。
“怎么?”季玲珑此时卸了妆,唇色惨白惨白的,一丝血气都没有,再配上那乌压压的发,便像是夜里夺人心魄的女鬼,“你觉得本宫做错了?”
她的确是错了,春杏伏着身子不做声,只是眼泪不断的落下来,颤声又唤了一句娘娘。
“春杏,本宫累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