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惜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房中看似静悄悄的,殊不知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们,监视她们的举动。而祁慎会把兰草送来,也并不是大发善心,只怕是想让沈惜放松警惕,好说出些关于乔漪和乔琰去向的线索。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沈惜看出了兰草正在忍痛,心疼的道:“快让我瞧瞧。”
兰草并不在意,“不过是些许擦伤已经有人帮奴婢包扎过了,您别担心。”
沈惜到底坚持亲自看了一回,才稍稍安心了些。
“夫人,您也别太难过了,小公子和四姑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两人一直沉默也着实奇怪,在沈惜的示意下,兰草出声道:“倒不知是何人把您带来此处?”
沈惜便把在此处见到顾清的事情提了,又苦恼的道:“我不过与顾大人见过数面,不知顾大人何故有此举动。”
无论如何,沈惜都咬紧了和顾清没有任何暧昧。
两人便顺着这件事说了下去,把怀疑的苗头引到了顾清身上。
天色渐暗,始终没有人来。兰草端来烛台点好,烛影摇动,未免有些阴森可怖。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祁慎到底会怎么做?恼羞成怒直接动手?
沈惜看似淡然的闭目养神,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消减。兰草悄无声息的陪在一旁,只得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四姑娘她们一切平安。
“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门外突然想起一道女声,紧接着便是她推门而入的声音。
只见一个模样干练的嬷嬷带着三个小丫鬟进来,手中提着两个黑漆镶云母的食盒,摆在了沈惜面前的圆桌上。“夫人请用。”
沈惜神色间一片漠然,不为所动。兰草站到了她身侧,防备的看着她们。
那人倒是满脸和气,又笑着劝道:“夫人快用些饭食罢,别饿坏了身子。大人说了,只要夫人肯好生在此处修养,就把四姑娘和小公子带来见您!”
听她提到乔漪和乔琰,沈惜才像是猛地回过神来,“你们把乔漪和乔琰也抓了来?”
见沈惜终于有了反应,那人笑吟吟的从袖中拿出一支长簪来,在沈惜面前晃了晃,道:“夫人总该认识这支簪子罢!”
赤金的簪子虽是样式精巧,握在手中的分量也不轻。沈惜忙拿到手中定睛细看,那样式、色泽都是她极为熟悉的——这是方氏嫁妆中的首饰,也是这些日子来乔漪惯常用的。
在簪子的隐蔽处,还刻着小小的标记。“盛和轩”三个字让她的呼吸蓦地一顿。
“现下四姑娘和小公子一切安好,夫人请不必惦记。”见沈惜明显变了神色,那人才道:“待时机一到,总是能见到的。”
沈惜手中紧握着簪子不发一言,身子却是几乎站不稳,幸而兰草在一旁扶着,才没有跌倒。
说完,她命人把饭菜摆好,便带着小丫鬟退了下去。
“夫人、夫人!”见沈惜慌了神,兰草心中焦急。正要搜肠刮肚的想些话来劝沈惜,却发现连自己都很难说服。乔漪这些日子同沈惜一处起居,她的钗环首饰兰草也是认识的,确实是乔漪的没错。
等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沈惜才收起了眼底的慌张,随手把簪子丢到了一旁。
兰草见状愣了愣,还以为沈惜是受了刺激。
“别慌。”沈惜示意兰草跟她过来。
祁慎没有想着亏待她,故此这房间还算宽敞。沈惜在软榻上坐下,从外头影影绰绰的看过去,仿佛撑着头暗自伤心的模样,实则正同兰草低语。“这不是阿漪的簪子,不过是他想让我慌了神罢了。”
兰草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仿得倒是精致。”沈惜声音短促而轻,她冷笑道:“只是印记上错了。”
这簪子是方氏陪嫁中的,是个旧物。那时“盛和轩”三个字的印记与如今有细微的不同,这支簪子是仿照乔漪那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