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乔湛让奶娘抱着孩子离开,待到丫鬟们拿了要给沈惜换药的布巾和药粉进来时,他本想亲自帮忙,却被沈惜给坚决制止了。
“有兰草她们在就好了。”沈惜哪里好意思让乔湛看到她的伤口,红着脸道:“侯爷不是还有公务,快去忙罢!”
见沈惜坚决不同意,乔湛也没有再坚持,又叮嘱了几句,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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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一面提心吊胆等着乔湛来追究柔娘和沈惜摔倒早产的关系,一面对胡有德下手了。
以防万一,她花大笔银子雇人去解决胡有德,却不承想弄巧成拙,胡有德十分机敏,她派出去的人一时失手,让他逃脱。不知怎的到了顺天府,胡有德竟有胆子把当初的事都吐露了出来。
说她谋害妾室,拈酸吃醋打掉了妾室腹中的胎儿。
幸而刘氏娘家的表哥在顺天府,把这消息提早的透给了她。
刘氏又惊又怒,她不敢想象,若是被张通知道了这件事,会是怎样的反应。
“夫人,这事情着实古怪!”刘氏身边的心腹卫妈妈提醒道:“咱们得早些压下去才是,万不可能被伯爷知道了。”
刘氏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
若是旁的事,她还可以求张通帮忙。
唯独这件事她非但无法开口,还得死死的瞒住张通!就算张通能为了承恩伯府的面子去保住她,往后夫妻二人的情分也就彻底完了。
刘氏心怀侥幸的让卫妈妈找人去买通关系,托了刘氏娘家的嫂子,好歹寻了由头,把这胡有德狠狠收拾了一顿,好歹让他闭了嘴。
这两日没了动静,刘氏才要松口气,又给了卫妈妈五千两银票,让她拿出去帮自己答谢自己娘家嫂子。
她细细的叮嘱了卫妈妈一番,最后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这件事千万要瞒住伯爷——”
刘氏的话音才落,只见门帘的帘子被撩了起来,一道隐隐透着怒气的男声顿时传来,“什么事竟要瞒着我?”
好巧不巧的竟是张通来了。
刘氏给卫妈妈使了个眼色,强笑着迎了上去,“妾身说了您别生气,前两日柔娘偷偷溜出门去玩,妾身想着并不是什么大事,便没让人告诉您!”
卫妈妈趁机曲膝行礼,就要往外走去。
“你站住。”张通进来时便是阴沉着一张脸,他看着刘氏,寒声道:“夫人可要跟我解释解释,这一纸诉状是怎么回事?”
说着,张通便从袖中掷出一张诉状,丢到了刘氏面前。
刘氏不明所以,她亲自捡起了那张诉状,才看了没两眼,本就僵硬的笑容立刻便凝固在了脸上。
胡有德好大的胆子,被关在牢里还不安生,竟敢写了诉状告她!
“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刘氏感觉自己的手指几乎攥不住那张薄薄的纸,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污蔑妾身的话,您也信?”
夫妻二十余载,张通岂会看不出刘氏的心虚来。他对这张顺天府送来的诉状,心中便有些相信。
他信任刘氏,后院的家务也都交到了刘氏的手上。却没想到,刘氏竟敢谋害他的子嗣。
“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不会影响到仲哥儿兄弟两个,你竟容不下他!”张通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觉得刘氏是如此歹毒之人。
张通越想越气,不由抓过手边的茶盏狠狠掷到地上,茶水溅起弄脏了刘氏的裙子,刘氏却连躲都没躲。
可刘氏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伯爷!您就为了这么个骗子所说的瞎话,就混乱定妾身的罪!”刘氏立刻拿帕子揉眼,她放声哭嚎道:“他这样的人,为了银子什么话说不出口!分明是有人想要咱们伯府里内乱起来,您怎么能中了计!”
能和张通生活到现在,刘氏对张通也是了解的。她一声比一声高,哭道:“您也知道,害了那孩子对妾身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