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这突然离开,他们不会跟上来吧?”坐在马车里,章青酒撩着帘子看着身着锦服给自己驾车的男人,眼里的笑意如若此刻天上的星子。
闪闪发亮,充满狡黠。
“阿酒,不让他们一起去,是你说的。”楚澜没有回头,话里多少带了几分听得出来的无奈。
“我带你回去,那是师出有名,带他们去,我想不出别的法子解释。”章青酒撇了撇嘴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楚澜淡淡一笑,手中的马车行驶得仿若如他的性子,沉稳温和,“阿酒带我去,怎么一个师出有名法?”
“你是我夫君啊。”章青酒一本正色道,“我届时就说,我离不开你呗。”
她可是为了回去成亲才出的蓬莱,早就立下了一个“爱夫如命”的形象。
“离不开。”楚澜轻轻颔首。
“嗯。”撑着下巴看着楚澜,即便是只有侧脸,哪怕是在这样的黑夜,她依旧能够看到他的嘴角在上扬。
“这个理由,为夫很是欢喜。”楚澜转头一笑,笑容扩大。
章青酒咽了咽口水。
眼前的男人,像是一朵在夜里绽放的荼靡花,在春风沉醉的夜晚,诱惑着极致的罪恶。
那是七宗罪里的色欲和贪婪,更是佛家避而不及的七情六欲,一点一点让人沉沦,深陷,无法自拔。
章青酒别过头去,耳根子可耻的红了。
她自然是舍不得楚澜不在身边的,更何况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不可能不让楚澜参与。
看着章青酒羞赧的模样,楚澜低低一笑,“驾!”
他又怎会不知道,她之所以不带风止等人,不过是担心他们在蓬莱丢了性命?
但既然他的阿酒愿意说这些,他又怎么舍得拆穿。
明明是疾驰的深夜,随着二人方才的对话,愣是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暧昧气息。
终于,马车里的第三人忍不住了。
“我说你们,好好赶路不行?”卫图南一脸黑线的看着章青酒和楚澜,他们是不是忘记了,马车里还有他一个孤寡老人?
章青酒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着回头,“抱歉,真忘了。”
卫图南:“……”
咬牙切齿地磨牙声传来,身后的帘子“啪”一声落下。
他真是脑子生锈了,才会不自己一个人弄一辆马车。
卫图南以为自己能忍,原本是一人一日的驾车,到了第三日,终是受不了二人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言语,提出了他来赶马车,让楚澜坐进去的建议。
章青酒自然是满口应下。
可第四日,卫图南郁闷的脸,便更黑了。
有了帘子的遮挡,里面的人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第五日,当马车到了海域边境时,卫图南终于松了皱了一路的眉毛。
他真的,受够了。
“走吧。”看着那十指相扣的两人,卫图南赶忙转过头去,别提多郁闷了。
偏偏这两个人,自己一个都得罪不起。
早知道,怎么说都得薅个人过来和自己作伴,风止也行,木青就算了,火舞最好……
楚澜也看着眼前的海域,从下马车的那一刻起,二人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温柔缠绵,而是沉着深邃。
卫图南转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角,周身的气势也在陡然间发生变化。
春日多雨,此处更甚,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海面上,为那蔚蓝更添三分墨色。
徐徐的海风与白浪互相裹挟而来,空气里掺杂着丝丝咸腥潮湿的味道。
海域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不远处更是烟雾缭绕,仿若人间仙境。
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
只可惜,那尽头深处,是万丈深渊,是穷途末路。
“到了。”章青酒眯了眯眸子。
从这一刻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