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含着眼泪把丧报拿出来,“外祖母,外祖母去了……”
夏珍珍只觉一阵眩晕,要不是宁怀璧扶着她,定要摔倒。可即便如此,她也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这是急忧伤心,宁芳特意带来的余远志就算当即给夏珍珍扎了好几针,都止不住她的呕吐,几乎要呕出血来。
宁四娘见此,重重一巴掌打在夏珍珍身上,厉声喝问,“你这是要干什么?伤心也要有个限度!你这样糟蹋自己,让亲家母如何走得安心?”
宁芳也哭,“娘,外祖母素来最是疼你。你可不能倒下,你若倒了,让一家子可怎么办?”
夏珍珍这才止住呕吐,放声大哭。
能哭出来,就是好事。
宁四娘见此才安心,一面让家里人都去换素服,一面又跟宁怀璧道,“你明儿一早就去衙门里请假,陪你媳妇回家奔丧。你岳父母对你有大恩,宁肯这个官儿不做,也要好生送你岳母一程。芳儿去帮着你弟弟妹妹打点行李,茵儿萍儿和安哥儿都一起回去!”
宁怀璧点头,“我这就去姜尚书府上先说一声,请教下他老大人该怎么做。只是我这会子心乱如麻,只怕是写不了请假折子的。”
但程岳早有准备,“非父母丧,朝廷最多给假百日。如今已入深秋,三个月想要往返江南恐怕是来不及的。岳父不妨回头再报一个伤病,延请三个月的假,如此就有半年时间了。这两份奏折我皆已拟好,岳父斟酌着抄上一份,一会儿带去给姜尚书参详。这会子我先派人上门去说一声,省得唐突。”
要说有个能干女婿还是挺顶事的。
宁怀璧赶紧展开看了,就算是悲痛之中,却也觉得这两封奏折写得情真意切,实在是好极了。
赶紧重抄一份,又换了素服,宁怀璧急匆匆去了姜尚书府。
姜尚书别的没啥可说的,只一句,“虽说此非父母丧,不必去职。但你若是请上半年假,只怕回来就要另作安排了。”
六部皆是朝廷要害,盯着的人不知凡几。
不可能空一个职位长达半年的,尤其户部这样的要害地方。宁怀璧这一请假,再想回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