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宁长公主通过这次血洗,终于收回了早该属于她的皇庄。
虽然皇上也出言斥责了她,没有天家气度,心慈手软,管束不力啥的,但比起实际利益,这点斥责已经没啥要紧了。
有些机灵的人家,也趁着这次机会,将被皇庄管事们把持多年的果园收回。
若原本就是被主家控制,也开始严格管束这些耀武扬威了多年的管事们。这些欺压了桃县百姓多年的毒瘤,至此,终于被铲除大半。
此时才瞧出些门道的谢耘,忍不住向祖父讨教。
“这是不是韩家早跟那位宁县令串通好的?还有那位谢探花,也出现得太巧了。他是不是早估摸着要出事,蹲在那里等着?就算不出事,他画张画儿敬献皇上,这记马屁也拍得高妙啊!”
谢应台嗤笑,“你这会子才想明白过来?永宁长公主是得了训斥,可人家儿子却又高升了一级。连那个养马的也平步青云,相比之下,你可是什么都没捞着。”
他说那个养马的,正是那日救了兰廷茂的侍卫,也是教宁芳骑马的师傅。
当时宁芳就觉得这位朴实寡言的狄侍卫很有些本事,恐怕是埋没了。只她没想到这位狄侍卫原是武学世家,功夫极好。
只他比不得薛东野好运气,有念葭这样的好姑娘愿意跟他成亲,支持他上战场。
这位狄侍卫年过四旬,上有老下有小,正是负担最重的时候,就算他有心杀敌,也实在丢不开一大家子,所以没法上战场立功。
但他这回救驸马立下大功,且皇上回头见此人忠厚沉默,倒是挺赏识的,直接拉到身边做了侍前统领。
虽然官职只升了一品,却是天子近臣,算得上平步青云了。
听祖父这么一分析,谢耘反倒不着急了。
“我这不等着娶郡主么?皇上若要用我,必是大用。说不定过几年,我还能为家里挣些军功呢!”
西征军还没赶到边关,但边关却有战报传来,皆不太好。
但因大梁地广人多,西戎人少,他们想一下攻进来改朝换代也不太容易。所以如今朝中人人都觉得,这场仗有得打了,说不定拖个四五年都是有可能。
这样的战争起头介入是最难的,因为大梁已经输了先机,士气低落。若是要上战场,最好等过个二三年,胜利在望时,再去趁胜追击,捞些战功才最划算。
可谢应台却骂道,“蠢!人人皆看得到的好处,你跑去冒头,岂不是树靶子?”
“再说你做了郡马,也算是四皇子和七皇子这边的人。就算你不这么想,可你掌着兵权,让皇上怎么想?”
“听祖父的,老实进六部,抓到实权才是要紧,且显得你低调肯干。否则你看那姓谢的小子那么狂,怎么皇上叫他去当中书舍人,这样好的差使他都不干,反要去刑部呢?”
谢耘恍然,“中书舍人虽是天子近臣,可招人眼红不说,也易犯错。反不如去刑部历练几年,等资历有了,朝中上下也混熟了,往后不管往哪里晋升,都容易得多。”
谢应台睨他一眼,“算你还不笨。”
打发走了孙子,谢老大人摸着下巴,才独自琢磨起春狩之事。
他心里是有鬼的,因那放野猪惊驾之事,是他授意底下人去干的。
当然,到了他的身份地位,已经不用亲自出手安排什么,只要稍稍流露出一点点意思,自有大把的狗腿子愿意效劳,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但这件皇上就此轻轻放过,倒让他有些始料未及。弄不清原委,万一出事,他要如何应对?
心中不安的谢老大人,让谢老太太又进了一次宫。
宫中。
淑妃一听婶婶来意,顿时瞪大眼睛,“叔叔以为那杏儿是我安排的?”
谢老太太看她这个态度,忙道,“自然不是。只是怕娘娘身边的人自作主张,才叫我来问一声。否则这满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