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几日,宁守仪还觉得奇怪呢,怎么长房刚走没几天,便写了信回来?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可接了信一瞧,他愣愣的坐在太师椅上,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件事吧,可大可小。宁怀璧信中措词也算温和,但态度却是十分明确的。
背地里说宁家女孩坏话,就是打宁府的脸。
而且揪住的不是别的事,而是拿宁芳的命数嚼舌根,还传到亲家耳朵里。这种事首先哪个当家长的都忍不了,其次也实在是太缺德了些。
所以宁怀璧一定要知道究竟是哪个内鬼,还必须要求严惩!
这样的处理方式,无疑是正确的。
但宁守仪会愣住的原因,是想到了兄弟家的宁云涛,还有自家的宁珉。
要说最恨长房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个了吧?
当年可是宁四娘揭穿了禇秀琴和宁云涛的丑事,闹得最后宁珉不得不背了这个黑锅。而宁云涛只娶了个中等人家普通女孩,消沉了好些年。
若真是他们在外头散布这样的流言,那证明他们还是对长房,对决定此事的宁守仪宁守信这些长辈也是怀恨在心的。这样会在外头作践自家人的儿孙,说实话,是有些让人寒心的。
如果问出好歹,只会让人更加难堪。可宁怀璧信都寄来了,能装作不知道吗?
肯定是不能的。
第287章对质
宁守仪思量再三,还是把老兄弟宁守信先请了过来,关上门商量此事。
宁守信跟他想法一样,也想到宁云涛他们身上去了。不过他想的却不是他们,而是他们房中的女人。
“会不会是那褚家丫头不安分,或是哪个多嘴的妇人在外头嚼的舌根?旁人不知,云涛这几年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他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胆子。况且我这几年一直扣着他的花用,他日常出去的机会少,难传什么话。至于珉儿,就更不可能了。他这半年都病病歪歪的,三天两头的请大夫吃药,哪有这精神?”
哎,对呀!
这话说得宁守仪重又打起了精神,宁珉是他亲孙子,宁云涛是弟弟的亲儿子,只要把他俩摘出来,若是妇人所为,就好收拾得多。
既然如此,宁守仪干脆让人把宁云涛和宁珉全都叫了来,当面对质。
二人来了,连声叫屈。
宁珉道,“我这身子,祖父不是不晓得,我连自家事都理不清,哪里力气管旁人家闲事?”
宁云涛也道,“我前些天还求着爹,允我去梁溪乡下管庄子。若是我传的,可有脸占这样便宜么?大伯爹爹若想查个水落石出,何不叫人往外头打听?这话既是从宁家传出去的,好歹有个源头,人家不方便当着我们的面说,自有亲戚能听说一二。”
看他俩这样坦然,宁守仪和宁守信都安了心。
嘱咐他俩勿要多言,宁守仪把戴良叫了来。
戴良原本是要跟着宁怀璧一起上京的,可一来夏君眉有了身孕,二来宁怀璧觉得他在桐安已经历练了几年,见识阅历皆大有长进,为他的前途着想,倒不必再跟到京城去当师爷分心。倒不如安心留在金陵苦读三年,争取下回高中,所以戴良便留了下来。
而在宁怀璧离家之前,曾跟宁守仪提到过,若家中日后有什么差遣,可以去找戴良。他这几年为人处事着实长进不少,且跟宁家渊源又深,当个臂力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宁守仪心想,这是宁怀璧信任之人,又是夏家亲戚,让他出面去查这事,再合适不过。纵有不妥,日后宁怀璧也怨不到他的头上,于是便把事情交待给戴良了。
戴良一听,也是十分气愤,干脆利落的领了差使,出去查了。
结果一来二去,真给他寻出些眉目。这日把打听到的消息报到宁守仪面前,宁守仪气得差点拍了桌子。
因为这盆脏水来来去去,竟然还是泼到了二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