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了。”
夏珍珍或许不够聪明,却出身大富,极为识货。一看这玉镯便是上等羊脂白玉雕成,且油润细腻,想是戴了多年。
这样贵重之物,她倒也不是没有。只这回出门乃是奔丧,并没有带太多贵重之物。
半天才从箱子里翻出一对珍珠插梳,赧颜道,“这回我是带着外甥女儿奔丧,不好带太贵重的珠宝,最值钱的也就这一对插梳了。姐姐先收着,回头我再补一份大礼。”
王家太太却是毫不介意,“咱们姐妹相交,贵在知心,你若跟我客套这些,倒是俗了。我看这珍珠就很好,跟你的名字也应景。否则,论理我既当你一声姐姐,你这两个孩儿我岂不也得打赏?只我却委实没带合适的东西。哎,要不你俩过来,我教你们个乖。”
哟,还有这等好事?
宁芳到底是女孩子,比男孩子容易拉得下脸,顿时笑拉着宁绍棠过来见礼,“请大姨指教!”
王家太太望她笑了,“你这丫头,小聪明是有一些,却也不够聪明。象你方才,知道劝着哥哥姐姐们是对的,可你那话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有几分显摆,象是踩着哥哥姐姐,显得你多懂事一般。”
宁芳听得小脸微红,细细一想,却也有理。
王家太太又道,“再说那灯罩虽不值钱,可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今日你姐姐是要个灯罩,改日要个宝石,又或者要份前程,到时你又当如何?”
宁芳听得心生警醒,忙恭敬道,“请大姨教我。”
王家太太道,“若这样事,再有下回,你尽可以笑说,‘平日家里多少值钱物件都没人稀罕,这会子倒为了个不值钱的灯罩在外头争执起来。可见是嫡嫡亲的一家子,否则再不肯如此!’”
宁芳眼睛一亮,对呀!
如此谈笑间化干戈为玉帛,且不伤和气,又不落自家颜面,关键还能把南湘儿给堵回去,果然是极好的。
她听着喜不自胜,谢过教导。在心内细细琢磨,以后如何举一反三。
此时王家太太又说起宁绍棠,“你一个哥儿,不论年纪大小,在外头公然和姐妹争执,首先就落了下乘。无怪乎人家要骂你小鸡肚肠,不够爷们了。”
宁绍棠满脸通红,“我知错了。”
王家太太道,“但你知错能改,又知道护着婶婶,这是极好的。且一开始你便知道抓着要领,说你姐姐此时服丧,不好用这些华服美具,都是对的。只后头为何不能大大方方补上一句,‘若姐姐实在喜欢,莫若等到回去之后,弟弟再给你寻个更新鲜的可好?’岂不又顾着府上颜面,又不必委屈自己让她,还能把她余下那些废话全堵了回去?”
宁绍棠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