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混迹多年,跟官府颇有些交情。前些天,官府不好出面,便使人悄悄找了他,让他带着道上兄弟盯着城中几户官宦人家。其中一家,就是毛家。”
这样说来,倒是很有几分可信了。
再说那小阎王也没必要用这种事来骗人,他告诉宁家,意思便是其中若有宁家的亲戚朋友,也可去知会一声。便是跑不了大人,先送走几个孩子,也算是积了阴德。
宁四娘想了想,把徐妈妈叫了来。
夏珍珍知她是要有所行动了,可心里难免忐忑,“娘,真要通知他们吗?会不会牵连到咱家?”
宁四娘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然后亲自执笔,想想却又把笔搁下,让夏珍珍去厨房寻根烧了一半的细柴禾,和茅房下人用的普通草纸,让夏珍珍画了几张一模一样的画。
然后把纸团起来,里面裹上点盐,交给徐妈妈,让金墨陪她出去,趁天色昏暗,把这纸团分别扔进那几户人家。
徐妈妈本是金陵的老住户,地形熟悉,金墨又是个不多话的,很快把事情办妥。等他们回府时,那几户人家都先后发现纸团了。
掌上灯,毛吴氏拿着草纸细细的又看了一回。
上面画着个小孩儿,手里抱着个桃子,里面还包着点盐粒儿。
笔画潦草,纸张粗陋,用的还是炭条,实在看不出来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盐?桃?逃!”
毛吴氏猛地惊醒,再看这张图,已经十分明了了!
盐案暴发,她家很有可能牵扯其中,大人是跑不掉的,这是让她把孩子送出去逃走!
可毛吴氏又存着些侥幸心理,觉得不会这样糟糕。
因为公公毛延福毕竟是宫里派出来的镇守太监,宫里的人犯了错,一般人总要留几分情面,就算要审,也是要抓回京里才审判的。
可如今公公虽被传到了扬州伴着大皇子查案,却并没有什么异样消息传回来,再说她男人也在扬州呢,不可能出了事不告诉她吧?
但如果真的没出事,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扔个纸团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毛吴氏也没有傻到看不出人家的好心。否则不会冒着风险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连个名也不留,显然是不指望回报的,万一被抓,人家还会担风险。
没有人会做这种傻事,所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