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也在外头,问了一样的事,“你们怎么来了?”
宁茵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老实道,“奶娘正在给我剥石榴,爹就来了。问我想不想二姐,我说想,爹就带我骑大马来了。”
她还分不清驴子和马的区别,只是很高兴的从小荷包里掏出那个剥了一半的石榴,“我都没吃,二姐剥给我吃。”
你个吃货,就知道吃!
不过想着老爹不好意思一人追来,所以抱着妹妹当挡箭牌的宁芳,却忽地心情大好。也不计较的接了石榴剥开,塞妹妹一块,自己一块。
唔,还真甜。
不过那个小笨蛋,你倒是记得吐籽啊!
而此时屋子里,沉默良久的宁怀璧,终于说出自己不愿意说出的话,“娘已决意留下安哥儿,让辛氏跟我上京去。”
哦。
夏珍珍又应了一声,觑着对面丈夫的神色,又赶紧补了一句,“我知道了。这样也好,你也有人照顾。”
宁怀璧气得差点拂袖而去!
瞧她那悄悄松了口气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夫妻十载,自己这个做丈夫的,在她心中就这么没地位,忘得这么彻底吗?
可再看着夏珍珍依偎着人家小夫妻新婚的大红帐子,纯然天真的模样,宁怀璧忽地想起十年前,新婚时那个腼腆娇柔的小妻子。
如今她虽胖成这样,可也才二十五,二十五啊!难道以后,他们夫妻就这样了?一时之间,心里竟是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沉默半晌,宁怀璧才涩然道,“珍珍,你心里,其实是怪我的吧?”
夏珍珍愣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唤起自己闺名。
可宁怀璧也没想让她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也对,确实怪我。从前,我明明答应过你,不纳妾的。”
夏珍珍一听,连忙道,“这,这事不怪你。我,我虽不记得,却也听我娘说了。怪我,是我生不出儿子。”
看她如此,宁怀璧却更加自责,“不,怪我。当初娶你时,你就太小了些。一直没怀上,也是身子骨还没长开的缘故。后来爹过世,守孝那几年,就更怪不得你了。怀茵儿时,咱们就太心急了些。等娶了辛氏进门,你嘴上不说,心里必是慌的。是我,我没有体谅你。如今,又害得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