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闷气。”
“你说。”
“之前赛诗会有人开局设赌,我听着热闹便让左岱押了点,结果赚了不少银子。
若是想另置个宅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这钱来的终非正道,我恐你觉得我不务正业,是以方才未敢明说。”
段音娆瞧他如今这副“二黑”做派,心下愈发恍惚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小王爷到底存不存在,这变化委实有些大。
见她只瞧着自己不吭声,傅明朝心里愈发没底了:“阿娆?”
段音娆回过神来,缓缓摇头:“我倒也没那么清高,既是赢了银子那花就是了。
但你方才也说了,这银子不是正来路,不可指望以此发家。”
“我明白,我日后绝不再凑这个热闹了。”
“嗯。”
“那阿娆,我一会儿就让左岱出去看宅子,有你喜欢的咱们就买下来。
日后咱们成了亲,你想住那边就住那边,想住家里就住家里。
我知你家里人都嫌弃我的身份,恐我仗着自己是王爷欺负了你,是以我觉得我入赘你们家极好,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会安心许多。
况天长日久,他们见我待你真心终会相信我能照顾好你的,对不对?”
“那老王爷……”
正说着,回康王府打听信的卫飞回来了。
空手回来的。
“小王爷,老王爷说您既是有骨气那便净身出户,最好连如今身上这一身都扒下来还给他,那他就佩服了您,您与二姑娘的婚事他就不管了。”
“还就还!当我稀罕穿啊!”话落,傅明朝捞起榻边的靴子朝卫飞扔了过去:“你都给他送回去,告诉他我不缺他这些破玩意!”
“……是。”
“东西我还给他,他既是同意我和阿娆的婚事了,那大婚那日他可不能空着手来,得预备贺礼!”
段音娆:“……”
她只听说过亲兄弟明算账,没想到父子也能这样。
长见识了。
傅明朝能和老王爷犯浑,但段音娆却不能。
于是她问卫飞:“老王爷身子如何?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可不能再吃大肘子了,太腻了,不容易克化的动。”
“……”原来真的在家啃肘子呢!
事实证明,傅明朝这个做儿子的还是了解老子的。
老王爷正一口肘子一口大蒜在府里补充体力呢,和在人前晕倒时的虚弱模样判若两人。
福伯给他添了杯酒:“王爷您既是不生小王爷的气那方才何苦下狠手打他呢,他从小到大也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呀。”
“哼!就是因为从小没挨过打,如今大了便愈发无法无天起来!”
“小王爷这不也是着急娶媳妇好传宗接代嘛。
他到底年纪小,有什么话您好好同他说就是了。”
“他要是能听我的话早就娶上媳妇了,还能耽误到今日!
没能耐的小王八羔子,连个媳妇都摆弄不定,还得我这个老子出面帮着他演戏。”
福伯震惊:“您、您是演的呀?!”
“啊。”
“这么说,您同意那段二姑娘嫁过来?”
“那臭小子都把人姑娘抢回府里了,我能不同意吗?”
“可您不是嫌她身份低吗?”
闻言,老王爷一副“你喝多了吧”的表情看着福伯。
“我嫌人家姑娘身份低?人家不嫌那小王八蛋是个纨绔子弟就不错了!我哪里还嫌的着人家!
你瞅瞅我不在长安他干的那些事,哪里还有正经人家的闺女肯嫁给他!
也就段家的那个傻闺女发善心愿意收了他……诶,不对,那丫头该不会真是个傻的吧?”
福伯忙摆手:“不是不是,那绝对不是,老奴听说那段二姑娘可是个好的,虽出身商贾,但品貌都是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