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墨这瞎话编的有多不靠谱呢,就是景文帝都不好意思听了。
唉……果然谁也指望不上,还得靠自己。
就在他准备打断傅云墨这不着边际的胡话时,却听他又继续道:“儿臣知道世人多是认为皇姑母荒唐无矩,可儿臣请父皇细想,姑母若果真是无心之人,这么多年她为何不改嫁呢?”
景文帝目露深思。
是啊,为何不改嫁呢。
朝臣的内心在呐喊:这不是重点啊陛下!您清醒一点!眼下讨论的是长公主认闺女,不是长公主找男人啊!
但傅云墨明显还有后话,他们也不敢打断,只能默默听着。
见他们一个个憋的不行,傅云墨便愈发放慢了语速,听起来竟似带着无限的愁绪。
他说:“不知父皇可有发现,皇姑母府中的那些门客样貌多是与驸马相近。”
景文帝自是没有发现。
先不说那些人压根没机会见到他,纵是见到了他也不会盯着自己妹妹的男宠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看上了呢。
景文帝是没有发现,可那些大臣听傅云墨这么一说却恍然大悟。
可不是!
甭管鼻子眼睛嘴巴亦或是神态身影声音,那些人身上总有一两个地方是和驸马爷相像的。
思及此,众臣的视线不禁落到了翰林院掌院学士顾和的身上。
他就曾是崇宁长公主的门客之一。
他出身寒门。
多年之前来长安城赶考,虽负才名却时运不济,先是丢了盘缠后又染了重病。
长公主惜他才华将人接到了公主府上住着,还命太医给他诊病,这才让他得以顺利的参加了科举。
他也果然争气,一举夺魁拿下了状元之位。
他当年可是连中三元!
锣鼓喧天,打马游街,一日看尽长安花,好不风光!
这么多年过去,未有能与之相较者。
朝臣叹他文采斐然,却也笑他没有气节,倒是忽略了他的样貌竟与仙逝的驸马爷有几分相似。
难道……长公主当年就是因此才对他施以援手的吗?
朝臣毫无所觉,他们的关注点已经成功被傅云墨给带跑了。
见他们都注意到了早该注意的,傅云墨又接着说:“儿臣觉得,皇姑母是用情至深之人,看似潇洒无羁,其实不过是不想让您和太后为她忧心罢了。”
“……”景文帝心说,儿子你编的我都快信了。
难得还有和景文帝一样保持清醒的大臣,质疑道:“纵然太子殿下说的都对,可这与长公主要收义女有何关系?”
“太子既然说有关系自然便有,众卿听着就是了。”景文帝其实压根不知道有啥关系,但他太好奇自家儿子还能怎么编了,所以他绝不允许有人打扰他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傅云墨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继续东拉西扯:“不知诸位大人可还记得,驸马爷当年是怎么亡故的?”
有那记性好的抢答道:“驸马爷随军出征,战死沙场。”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唏嘘不已。
傅云墨又问:“驸马死讯传至长安,长公主是何情景?”
“长公主殿下她……”
这下没人再说话了。
驸马爷死讯传回来的时候,长公主已怀胎七八个月,她一时受到打击早产,结果那孩子方一落地便死了,太医更是断言她今后都不能再有孕了。
那原该是一对贤伉俪,不想竟落得这般结局。
傅云墨看着众人脸上的悲色,不禁在心底嗤笑,口中却说:“驸马战死导致长公主丧夫失子,这一切的悲剧皆因大燕与南楚之战而起。
如今大燕国泰民安,诸位大臣娇妻美妾在府,长公主却孤苦伶仃无所依傍,你们有谁能对她所苦感同身受?
如今她难得寻了个投缘之人要收为义女,诸位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