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国师将太子囚于石室的行为,那他本该寻个理由不让太傅去给太子授学,这样十八年后即便太子离开天机府也注定不配再当储君。
可事实却是,当年在谢安请旨前,国师就曾先他一步提及此事。
国师似乎……希望太子拥有成为帝王的能力,却又变相剥夺了他成为帝王的机会。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令景文帝本就郁结的眉心愈发紧锁。
鄂清在旁边陪着也不觉皱起了眉头。
自从谢太傅离开以后陛下就一直沉默的想着什么,也不曾下旨命太子殿下从天机府中出来。
景文帝忽然开口:“鄂清。”
“奴才在。”
“给龙骧卫指挥使桓玄传令,命他执朕金牌速速赶往行宫,将国师一行人等即刻扣押!”
“……是。”
“此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景文帝转头,眸光在烛光映照下明明灭灭:“国师可伤,但不可死,你可知朕的用意?”
“奴才明白,陛下放心。”
鄂清低垂着头,悄然无声的退出了御书房。
景文帝手下有两支亲卫军。
但这只有鄂清和从前被暗中诛杀的大臣才知道。
旁人只知羽林卫,而不知龙骧卫。
羽林卫在明,龙骧卫在暗。
景文帝派龙骧卫行动显然是不想打草惊蛇,却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他的势在必行。
鄂清匆匆离去,心知今夜过后,长安城必定风波再起。
景文帝这边有大动作,而傅云墨那边也没闲着。
一入夜他便去了长安城中风景绝佳的映月湖。
白日这里烟波浩渺,游船无数,到了夜里就更是热闹,火光萤萤,笙乐不断。
只是如今正当老太妃丧期,这一处便比往常清净了许多。
湖面上画舫不少,只是没有乐曲声传来,众人皆悄悄的玩乐,并不敢惊动何人。
左慈的儿子是这儿的常客。
傅云墨让人传信说他儿子在这醉酒闹事,惊动了官府,左慈自然匆匆忙忙往这赶。
结果到了这没看到官府的人不说,就连自家儿子的影儿也没有看到。
正奇怪呢,忽然颈后一疼,他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泡在水里。
确切的说,是被立着杵进了湖中。
初一抓着他的头发,成了他全部的支撑。
而初一旁边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傅云墨!
左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却发现口中被塞了一块东西,只能呜咽着根本说不出话。
“呜呜……”太子殿下饶命!
“嗯!呜呜!”这是为什么呀?白日在朝中的事不是都过去了吗?
“呜……嗯嗯……”段三姑娘安然无恙,您也没受到任何损伤,甚至协办一事还从礼部变成了户部,这不是因祸得福值得高兴的事儿嘛!
“唔嗯!”微臣也只是听命行事啊,您放了我,我告诉您幕后主使之人是谁。
可惜,傅云墨对他口中的“呜呜嗯嗯”并不感兴趣。
左慈不知,他面前的这位太子殿下可是比他更清楚幕后主使的人。
没瞎耽误工夫,傅云墨挥了挥手,示意初一放左慈下水。
初一笑眯眯的慢慢卸了力气,眼看着左慈被浸入水里,湖面上“咕嘟嘟、咕嘟嘟”地冒起了泡。
几个数之后,初一薅着他的头发将人拎出了水面。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左慈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他昏迷的时候初一给他喂了药,是以即便这会儿他的手脚都没有被束缚住也提不出一丝力气挣扎,只能无力的被浸到水里、再被拎出来、再浸到水里、再拎出来……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左慈凉透了。
初一拿出他口中塞着的一小块衣料,按照傅云墨的吩咐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