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尧被看的不大自在,先是瞧了眼南宴,见她只是沉默的低头喝着燕窝,不由得暂时忍下了这份注视。
可安郡王的目光,实在太过直白,盯的人都要不知道先动手还是先动脚了。
又忍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屈膝出声:“郡王一直瞧婢子做什么?”
该不会起了色心想要轻薄她吧?
她可是姑娘房里头的人……要是被别人碰了,还怎么服侍姑娘?
这在南族可是要被处以剐刑的!
鱼尧深受南族规矩所影响,对安郡王毫不避讳的直白目光,更加不满。
南宴闻声抬头,目光在两人之间略扫了扫,最后定格在安郡王的脸上,皮笑肉不笑道:“怎么郡王哄骗了我一个侍女还不够,又打算哄骗另一个来享齐人之福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
安郡王:……谁哄骗你的侍女了!
他就是想吃碗燕窝粥而已啊?!
何况,他生母洛氏,以南族神使女的身份改嫁允太子,但论起在南族的地位来,神使女远不如在南宴身边伺候的侍女。
他多大胆子,肖想这两个丫鬟啊?
最多……也就是在焦耳对他示好的时候,没同意也没拒绝而已嘛。
鱼尧是很气的。
她知晓焦耳对安郡王的那一丝丝不寻常之情,可她与焦耳不同。
在南族,主上身边有暖床之责的侍女,无论是否有被召幸,都是终身不得嫁的。
焦耳这样负责保护姑娘安危的,反倒略有些自由。
她这样的人,哪怕是被调戏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南族被淘汰女子的宿命。
“你先下去吧,让焦耳进来伺候。”南宴看着鱼尧已经红了的眼睛,心中哀叹。
“是。”
焦耳很快进来,却恨恨不满的瞪了安郡王一眼。
这男人竟然吃着她这个碗里的,还惦记鱼尧那个锅里的!
呸,臭不要脸!
安郡王:……他招谁惹谁了?他明明都还啥也没干啊。
“南姑娘的丫鬟是不是有些不懂待客之道?”
他有些气不过道:“明明两个人在,夜宵却只上一份,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我怎么说也上门是客吧?”
“郡王想吃夜宵?”南宴似是真的讶异般开口:“我这里的?”
“不然呢?”
安郡王更加不满:“就算我是罪人,也有权利吃口饱饭吧?”
自己吃着,让他看着算怎么回事?
南姑娘果然才是最没有诚意的。
老双标狗了。
南宴把安郡王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略笑了笑道:“倒是没有想到郡王这般胆子大。”
???
安郡王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你我合作尚未达成,郡王又是带着算计我的目的而来,竟然敢吃我这里的吃食,就不怕我下毒吗?”
南宴微微勾唇:“若到时郡王被药物所折磨的生不如死,怕是只有叛主与我合作一条路可选了呢。”
安郡王:……丫的,这娘们居然还想给他下药儿?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连看南宴的眼神都变了。
“郡王现在还想吃吗?”南宴略笑了笑:“想的话,我现在就让人给郡王端上来。”
“不用了!”安郡王连忙出声拒绝:“我不饿!不用吃!”
早就听闻南族有些神秘古老的术法,可以害人于无形之中,甚至是控制活死人为己所用……
他才不要成为那种失去自己思想意识的傀儡。
安郡王心中各种后怕,连看着南宴屋里头摆设,都产生了极大的不安。
那炉子里的炭火,该不会有毒吧?
那花瓶里插的是个啥玩意儿啊,跟个鸡爪子似的,该不会是毒药叭……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