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额头。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宁东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只手,他大概这辈子都捂不热了。
过了许久,宁东旭开口了,声音低沉暗哑,透着无法抑制的悲凉:“孙教授过世之前都不肯让我见他最后一面。是我毁了他这一生最得意的学生。”
他的声音渐渐地哽住了:“深深,你打我吧。”
宋深深缓缓地抽出了手,她的脸上无波无澜,“宁东旭,你真不是个东西。”
她默默地走到客房,锁上了门。
就像她内心的一扇门,在棍子落下的那刻就锁上了,再也打不开。
有些错误,一旦铸成,就永远无法改变。
皎洁的月光如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泻了满地。
————
少女一身白裙,半低着头弹奏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修长的手指像蝴蝶一样在黑白琴键上翻飞。
从她指尖滑出的每一个音符婉转跳跃,都似有生命般,在人的心底荡起涟漪。
“深深。”
少女转过身,看到宁东旭的那一刻,眼眸闪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她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宁东旭从她不停抖动的肩膀知道她一定是哭了。他扔下了行李箱,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我在美国的这半年,想我了吗?”
少女点头,依偎在他怀中,乖顺得就像一只小猫咪。
“你的胸……发育了。”宁东旭笑着打趣她。
少女闻言,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满面绯红地低下了头。
“我要惩罚你。”宁东旭上前,掐着她红得快要沁血的脸蛋儿,“惩罚你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少女总是被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接受惩罚,知道他想做什么,紧张又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宁东旭正要吻上去,耳边又响起了《月光奏鸣曲》。
只是那调子又完全不对,忽高忽低,如同魔音贯耳。这哪是月光奏鸣曲,月光哭丧曲还差不多。
还让不让他亲了!
宁东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做梦啊……
不,其实也不完全是梦,只是那一次回国,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沈梦。
“你一定就是深深吧。东旭跟我提过你,说你就像他养的宠物似的。你好,我是东旭的女朋友,我叫沈梦。”
这是沈梦对宋深深说的第一句话。就这句话,沈梦就给宋深深定性了,她只不过是宁东旭养的一只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