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莱国公夫人突然就发出一连串的狂笑声。
寂静的夜晚,如此邪性的笑声突然响起,顿时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寒。
顾采薇连忙把杜逸和顾天元都给搂在怀里。莱国公拧紧眉心:“你是疯了吗?来人,夫人疯了,快扶她回房,请太医过来!”
“我没疯!我好得很!”但马上,莱国公夫人就大叫道,“我脑子也清楚得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着,她就扭头看向那边的杜隽清,眼中又闪现出一抹冷芒:“你们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弄瘫他,让他不能出去做官。因为他不配!还想让我的儿子给他打下手、任凭呼来喝去?他有什么资格?这个贱种!”
‘贱种’这两个字,就仿佛一滴水滴进油锅里,立马引发了一连串轰天动地的反应。
顾采薇也不曾想,她居然会从莱国公夫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须知,莱国公夫人虽然对他们不冷不热,可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举止斯文端庄,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双方打交道这么多次,她从没听莱国公夫人说过一个不雅的字。
可是现在,她说了,而且还是以如此狰狞的一张面孔,恶狠狠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一时间,她心头风起云涌,脑海里也响起一个声音——顾七娘,你怕是又捅了马蜂窝了。
杜家那边的人也都没好到哪里去。
杜隽清的那些兄弟侄子们都惊呆了,莱国公则是气得一咬牙,竟也抬手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不许胡说八道!”
“哈哈,我胡说八道?杜松,你扪心自问,到底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编瞎话蒙骗了人这么多年?”莱国公夫人被他给扇倒在地,她也懒得爬起来,就直接坐在地上,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鬓发歪颓,只管冷冷笑着,“这个贱种到底是谁生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想当初,咱们好好的国公府,就是因为他的阿翁杜荷,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而他父亲呢?一个婢生子,本身就下贱得很!”
“而生那个婢生子的贱婢也着实不要脸,当时明明都怀了杜荷的种,却在杜荷被杀后第二天就爬上了你的床!后来她还借口早产想把那孩子留下来,我不肯,叫人把孩子抱出去给扔了,你又给偷偷捡回来养在外头。可结果呢?那孩子都干了些什么?成日里醉生梦死,流连温柔乡,最后竟然和一个娼妓生下这个贱种!连贱民都算不上的娼妓生的儿子,不是贱种是什么?”
“你给我闭嘴闭嘴!”
听到这些,莱国公直接脸一沉,就又想动手。
“阿舅,算了。”顾采薇此时却一把将他给拦下了。
莱国公抬头看她,眼神复杂莫名。“七娘,我……”
“您不用多说,我都明白。”顾采薇颔首,“这也是您为什么之前会让阿姨她阿娘、后来又让我嫁进侯府的原因吧?因为本身你心里就没底,根本不敢给他娶名门贵女。所以,既然有其他身份平庸的女子嫁进来,您也就顺水推舟从了。”
顿一顿,她又说道:“不过您放心,就算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会嫌弃他。出身名分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是浮云,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只不过……”
说着话,她又冷冷看向地上的莱国公夫人那边。
莱国公夫人就冲她一笑。“你就自欺欺人吧!这么个骨子里不知道流着多脏的血的贱种,我连碰都不想碰他一下,你会不嫌弃?你只是已经嫁给了他,别无选择罢了!”
顾采薇又眼神一暗。她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莱国公夫人从地上拉起来。
莱国公夫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你对我干什么了?”
“当然是报复你啊!”顾采薇笑说道,“你敢对我的夫君下毒,我身为晚辈不敢造次,也就只能让您意思意思的尝尝他受的那些苦头,勉强作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