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又快要过一年。
郁暖觉得,她是时候可以与他坦白说了。
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摊开来分说,彼此心中的结才会打开的。
不然的话,她可不想一直一直,维持着这样被禁锢的姿势啊。
她依在床上,裙摆中依稀露出笔直纤细的双腿,无意识的晃动着,而水红色的裙摆逶迤至地,衬出纤细韵致的起伏,她只是握着笔凝神思索,慢慢写道:“陛下……我很抱歉,之前的所作所为。”
她展开给他看。
可是男人不为所动,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
郁暖觉得他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想法,做错事情道歉就可以,那他的傲气也未免太不值钱。
郁暖想要解释,但写字的速度却不快,只能半句半句摊开给他看,好让他不要等的太急。
她又提笔写道:其实,这件事,并不是任何人的错处。
皇帝看完,带着愈发温柔暗沉的笑意,耐性很好的以指节慢敲案缘,示意她继续扯。
☆、第70章 第七十章(修)
郁暖胆战心惊看着他的神情, 抖着手腕写了一行小楷:您没恼我罢?
郁暖又写道:其实我也解释不通,但我能保证以后不会了,您能把我放开吗?
方才看他的神情,郁暖就觉得还是不要多解释了,越描越黑。他愈是温柔,她便越是胆战心惊。
反倒是, 陛下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时候, 很有可能代表心情尚好。
噫, 变态就是可怕。
她是想过要告诉他一些事实,但思索一瞬, 觉得还是算了。
正常人都会觉得她在胡言乱语。
皇帝随意靠在近前的榻上,交叠手指于下颌慢慢审视她,若有所思道:“继续。”
郁暖觉得他最近很好说话了,不由眉眼弯成月牙, 笑得像个小仙子。
郁暖的笑容太软,皇帝还是那般神情, 高高在上的倾听她无理的诉求, 只是眼底的冷硬微敛。
却不成想,郁暖很耿直的写了一句:故而,我实在很想去看看外头,不想被拘束在这里,请您劳驾放了我罢?
她想了想, 还嫌不够, 添上一句:陛下您可好了。
写完郁暖对他拜了拜, 满脸的可怜兮兮,杏眼真情实感的含着一包泪,把好人卡举过头顶。
其实她的意思是,御花园里的花草她有好些日子没看了,十分怀念,尽管床很大,她却并不想成日被困在龙床上,这太折磨人了。
然而,很多时候,文字表达不如带语气直达心扉,就是这个原因。
从男人的角度上看来,郁暖这般说话,又何尝不是想要挣脱他,离开他的掌控,最后消失于视野,一无所踪。
她所谓的好人,不过顽愚无能之辈,而眼前女人的哀求,实则最是没心没肺。
皇帝只是淡漠评价道:“得寸进尺。”
郁暖有点着急,这是什么逻辑啊?
她虽享有的很多,说到底实非她所愿,而她最渴盼的却不能得。
这怎么算是得寸进尺?
他看出郁暖的无措和气馁,缓缓勾起唇角,与她一条条分析:“你身上所着一线一缕,一切金银玉饰,甚至你的母家,你脚下疆土,皆是朕所有。”
“朕赐你荣光与无上宠爱,这一生,都没有女人能及你分毫。”
“你却道,你还要自由?”
一切幸运皆有价。
她有些惊愕和委屈,气的泪眼汪汪,可皇帝却不懂美人脆弱的心境,冷淡置之不理。
于是,郁暖头脑昏沉,又在纸上又飞速写: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而已,您怎能这般霸道!你这个讨......
写到一半她又一激灵,把这四个字飞速涂掉了。
皇帝眉心浸润凉意,隐隐噬人,漠然道:“是么?”
郁暖有点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