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克这时候肯定是不会去伦敦的,搞不好会被扣起来,那玩笑就开大了。
就算不会,各种冷嘲热讽也肯定不会少,想想基钦钠在世界大战期间,每周都要去国会报道,详细陈述这一周都是做了什么事,罗克可不想受到这种侮辱。
而且英国人的脑回路真的很奇葩,以英国被德国的渗透程度,这样做难道就真的不会泄密吗?
英国人也未免太自信了点。
和弗朗索瓦一样,罗克并没有理会英国国会的要求,虽然安迪确实过分了点,不过出发点总是好的,罗克直接把安迪召回南部非洲,也是为了保护安迪。
同样是出于对安迪的保护,罗克要把安迪搁置一段时间再重新启用,温斯顿这两天就要离开南部非洲,罗克还要和温斯顿沟通一些问题。
说实话对于拉姆齐·麦克唐纳、斯坦利·鲍德温,甚至内维尔,罗克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唯有温斯顿,罗克不得不重视,这也是罗克不怕得罪斯坦利·鲍德温和英国上下院的真正原因。
“我已经离开伦敦太久了,久到已经被人遗忘,再不返回伦敦,我怕我也会变成南部非洲人——”温斯顿临走之前,终于忍不住真情流露。
这不能怪温斯顿见异思迁,南部非洲实在是太吸引人了,资源丰富、国土广袤、环境优美、经济发达都已经是讲烂了的梗,关键还是远离欧洲大陆,即便爆发世界大战,本土被攻击的可能性也很小。
而且南部非洲还足够包容,不管是布尔人、德国人、奥斯曼人、又或者是美国人,在南部非洲都不会受到歧视,这在1929年的当下很难得,非常难得,难得到让人来到南部非洲就不想走,就算心志坚定如温斯顿,也不免会出现动摇。
说到心志坚定,基钦钠、阿德、杨·史沫资,甚至包括菲利普,又有哪一个是心志不坚定的呢。
他们现在都已经成为标准的南部非洲人。
“成为南部非洲人有什么不好呢?”罗克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挽留,这也是罗克第一次挽留温斯顿。
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当然很好,南部非洲很好,非常好——”温斯顿靠在椅背上,手里雪茄青烟袅袅,脸上流露出温柔的表情:“——很久以前,我祖父马尔巴罗公爵被任命为爱尔兰总督,我的父亲作为秘书前往爱尔兰任职,我也随我的父亲一起来到爱尔兰——”
这可能是温斯顿第一次主动和罗克谈及自己的家庭。
或许以前也有过,不过给罗克留下的印象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深刻。
“——我自幼生性顽劣,连最基础的数学和拉丁文都学不会,我那时候最畏惧的就是考试——我那时候喜欢收集玩具士兵,我有很多玩具士兵,大概有1500个,后来我父亲送我到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读书,我成为一名军人,我一直认为父亲是出于我自己的爱好,才会送我去军校,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父亲之所以送我去军校,是因为他知道我无法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所以才只能这么做,你可能不知道,我足足考了三次,才考进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温斯顿表情深沉,眼角有泪光。
“那你比较惨,我当初只拿了一封推荐信,然后就去了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而且读的还是高级军官速成班——”罗克哈哈大笑,招致温斯顿的怒目而视。
好不容易才堆积起一点悲伤的气氛,被罗克一扫而空。
不过温斯顿只瞪了罗克一秒钟,然后就跟着罗克哈哈大笑起来,都笑出眼泪了。
笑过之后,温斯顿的表情明显就生动许多:“——在爱尔兰,我度过了成年之前最愉快的一段时光,等我成年之后,那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直到来到南部非洲——”
温斯顿这时候转头看罗克,目光无比真诚:“——在南部非洲这段时间,是我成年之后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