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戚白沉默了一路,盯着车窗外出神。
开车的江教授难得无法专注地做一件事,看向戚白的目光总是不放心。
“江教授。”
再次感受到江鉴之的目光,戚白忽然开口叫他。
握住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用力,江鉴之应了一声。
“我没事。”戚白的视线终于从车窗移开,对江鉴之扯了扯嘴角:
“我请你吃饭吧。”
眸光深深地看了戚白一眼,江鉴之低声应道:“好。”
下车后,这几天一直沉默寡言的戚白恢复了些活力,主动说想吃江南菜。
戚白对江鉴之道:“既然是请你吃饭,自然得拿出诚意来。”
按照白桑家乡风俗,父母过世子女不得沾荤腥,尽量少沾水,戚白这几日就一直没碰过肉。
江鉴之没反对,两人便去吃了精细清淡的江南菜。
等菜时戚白问江鉴之:
“我待会儿得去疗养院,江教授你下午是去学校?”
这两天一直忙着白桑的后事,她的东西还在疗养院放着等戚白去整理。
江鉴之摇头:“不用。”
戚白意外:“今天也没课?”
江鉴之:“和其他教授换了课。”
这几天江鉴之几乎没怎么去学校,请了入职以来第一个长假。
包括郁钦川和姜意两人,这几天都全程帮着忙前跑后。
没有一句煽情的话语,他们用行动告诉戚白,他们都在。
六月不属于老师学生们的假期,公私分明的江教授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戚白心中一软,跟他道谢。
这两天戚白总跟他道谢。
江鉴之闻言在心中轻叹一声,对戚白道:
“你不用跟我道谢。”
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都是大男人,整天谢来谢去是有些矫情,戚白便听江鉴之的,不再跟他继续客套。
一切尘埃落定,戚白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就像他几个月前没法立马反应过来白桑生了重病一样,他现在也需要时间才能消化白桑已逝,从此彻底离开了他这个事实。
有些情绪可以靠倾诉发泄,但有的注定要一个人消化。
江鉴之没继续白桑这个话题,两人吃完饭开车前往疗养院,收拾白桑最后留在南枫市的东西。
现在已经叫遗物。
有姜意的吩咐,疗养院中白桑住过的房间还维持原样,床头放着磕掉了一点漆的水杯,她喝粥时用的小碗和勺子。
东西不多,一个不大的纸箱就能全部装下。
戚白把箱子抱回了悦澜府,对江鉴之说想睡个午觉。
他为白桑守灵,几天没有睡个整觉,江鉴之把他送上楼,垂眸看他:
“有事给我打电话。”
戚白笑着应了一声后进屋,江鉴之在他家门外等了一会儿才抬步离开。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戚白缓缓从地上站起,把白桑的遗物放进家里的空房间。
简单洗过澡后,戚白把自己扔进主卧的大床,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不用想了。
***
临近晚上,江母江父收拾行李,由江鉴之送去机场。
两人参与的项目重大且机密,他们无法休息太久,今晚就必须返回。
江母不放心戚白此时的状态,可时间不允许他们等戚白睡醒后再告别,因此一路上都在嘱咐江鉴之这阵子注意戚白的情绪变化。
虽然戚白嘴上不说,但他们都能看出戚白同白桑感情深厚。
江鉴之:“我知道。”
江父对此投以怀疑的目光。
他不是怀疑自家儿子对戚白的用心程度,只是怀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能不能照顾好戚白。
江父这个年纪,已经经历过母亲离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