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脱裤子实在太不像话, 戚白最终还是就这样上了车。
狭小的空间酒精味更浓,考虑到江鉴之的感受,戚白上车就把车窗全部打开, 车刚上路, 打架时英姿飒爽的人被寒风一吹,很没气势地被冻得脖子一缩。
驾驶座的江鉴之偏头看他一眼, 把车窗关上开了暖气。
戚白顺势问:“江先生你怎么来了?郁钦川跟你说的?”
江鉴之略一点头‘嗯’了一声。
江教授目视前方,态度不冷不热,下颌线还紧绷着,换郁钦川在这儿就能察觉到江教授此时心情不太愉快。
但在戚白心里, 江先生惯常就是这副模样, 他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
不但没发现, 戚白还饶有兴趣地跟江鉴之分享自己的战绩:
“那四个傻逼, 以为带几根破棍子就能吓唬人了,结果没两下就趴着哭爹叫娘,菜鸡,我——”
“戚白。”沉默寡言的江鉴之罕见的打断了戚白的话。
正回忆左勾拳右摔背的戚白停下话头,眼带笑意转头:“啊?”
江鉴之右打方向盘, 一言不发把车停在了路边临时停车位。
戚白不明所以看他:“怎么了。”
好端端停车做什么?
取下眼镜按了按鼻梁,江鉴之抬眼看戚白:“一个人打四个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江鉴之语气太过严肃,戚白脸上笑意逐渐凝住:“啊?”
不然呢?
见戚白茫然的模样,再想到打在他腰上那一棍子,江教授闭了闭眼,压下心有余悸冷着脸问他:
“要是他们这次带的不是几根破棍子而是刀呢?要是对方叫来的人有比你能打的呢?那时候你怎么办?”
江鉴之从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戚白说过话。
两人是朋友, 但不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和江鉴之相处时戚白一直很注意分寸。
他能跟姜意齐彬甚至是多年未见的陈少角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心情好了还能踢对方一脚以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父爱。
可他从来不会跟江鉴之开这些玩笑。
如果今晚他坐的是姜意的车, 不管姜意是有洁癖还是龟毛,哪怕对方开着辆刚提的新车,戚白都能毫不犹豫上车。
而不是担心酒气冲天浑身脏兮兮的自己会弄脏他的车,给他带去麻烦。
现在被江鉴之像训学生一样训,戚白也敛了脸上的笑意。
江鉴之问他:“毫不犹豫冲上去,你能保证你每次打架都能打赢吗?”
“就算打赢了,你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吗?”
江鉴之的话让戚白不痛快了,面无表情回:
“那我不应该还手,该站着让他们打。”
不管做什么,没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输,打架不好有风险戚白自然清楚,但人都找上门来了,他总不能认怂。
至于受不受伤……打架受点伤很正常,对方伤得更重就是他赢。
看着戚白这仿佛刺头学生跟老师顶嘴的模样,江鉴之皱眉:
“除了打架和挨打,难道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当然不是让戚白傻站在原地挨打,只是希望这人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时,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而不是直接莽上去。
戚白有些不快,明明先找事的是那几个垃圾,到头来却好像成了自己的错。
在警局已经被几个警察轮番教育过,好不容易出来了还要被江鉴之冷着脸责备,戚白心里没由来的觉得烦闷,说话都夹枪带棒:
“哦,还能报警,等警察来了刚好给我们收|尸。”
江鉴之能来警局接自己,还让自己就这么上车,这让戚白很意外也很感谢,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听江鉴之说教。
但他更不想因为这点破事和江鉴之吵架。
深吸口气,戚白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