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原来做饭那会忧心忡忡给瓢子报信这事,老倌却一脸没事让她放心,原来是打算修好电话然后打过去哦。
窗子的桌子底下视线不好,怕老倌被剪刀给戳伤,杨小娥赶紧下楼去厨屋寻来手电筒,拧了给他照着。
就见他将不同颜色接一起,杨小娥急忙喊住,“你会不会接呀,红接绿,绿接红,这万一着火咋办?“
张振国笑,“不怕,电信同志说,可以不同颜色接,也可以同颜色接一起。”
电话线跟别的线不一样,是不分线的顺序的,听完解释,杨小娥才堪堪松了一口气,脑门都紧张出汗珠子了,抬手擦了擦。
张振国将缠好的线用胶布包裹起来,防止线之间相互短路,最后又用胶布包,结实不容易扯断。
“可以了。”张振国拍了拍手,从桌子地上钻出来,伸腰杆舒展胫骨。
洗过手后,张振国便下楼了,没会儿怀里揣着座机进房屋。
这是联络外界的方法,董玉慧有心让他们作难,用剪刀给剪掉,张振国修复完毕可不会当着董玉慧和爹及大哥通话,这是属于媳妇保命的药方。
给瓢子那边去了电话,那家伙没了工作正无所事事,听说张家出了幺蛾子有人对嫂子泼脏水,而嫂子又倔驴非得杠到底,瓢子搁那头伸出拇指啧啧赞同,人活得图得可不就是顺气麽,被莫名其妙地泼脏水,肯定得弄清楚状况再找时机泼回去,还自己清白名声!
瓢子拍胸脯保证肯定当好这个保镖,另外心里还打着小九九,最近不是没工作麽,家里又催着跟本村一上学都没上过但是干活很麻利,又长得体宽肥臀的妹子结婚,瓢子不想一辈子这么活,嫂子挣钱门路多,他也想试试。
挂掉电话,张振国怀揣着座机下楼时,对媳妇再次督促,“修好能跟外界联系这个事,就你晓得,可得藏好,事情压不住了就赶紧报警。”
“我晓得,你放心,快点送下去吧,别让爹跟大哥发现破绽了。“杨小娥正洗脸漱口准备睡觉,冲他挥手道。
话虽这么讲,她晓得老公公在老倌心底的位置,无论事情再咋个闹腾,也不去亲自报公安给老公公抓走的,这是戳老倌心的事,干不得。
今天刚到张家,就被老公公追着打,杨小娥那时候是有了电话报警的想法,恨不得老公公把牢底坐穿,可冷静后,便觉幸好当时电话没打出去,不然,老倌估摸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杨小娥明白,自个和老公公,在老倌心里都占重要位置,他舍不得自个受委屈,也舍不得老公公去监狱受罪。
老公公顽固不认理,可她心底清楚着呢。
张振国怀揣座机,轻手轻脚下楼,来到里屋后将座机归还原位,避免有人打进来,转身欲走时又返回将电话拿了搁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