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伢和董玉慧见状,也跟着照做。
这办法不单杨小娥想出来,村里有几个年记长的也吩咐如此做,七八年前,还是吃大锅饭的时候,有一次也是着火了火势太猛,扑不灭,当时的队长就让他们这么干。
在大家伙的一起努力下,终于把着火处隔开了,同时那些提水灭火的没断过破火的举动,半小时下来,各个累得满头大汗,好歹火势控制了。
这年代的玉米杆和稻草可金贵了,家里喂牲口能给牛羊填饱肚子,吃剩的渣滓可以用来烧成灰烬做肥料。
如今距离张家厨屋近的几家玉米杆和稻草堆,全被烧得灰糊糊的,有的还冒着滚滚黑烟,最严重的是张庆祝家,别人家的玉米杆和稻草堆都是放在门前和门口,他家的全堆在一处,这么一着连着三处都烧没了。
张庆祝五十多岁了,没婆娘没娃娃,也没本事挣钱,种地自然用不起肥料,本想着清明之后拿这些玉米杆烧了做肥料的,如今啥子都没了。
张庆祝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嚎起来,“老天啊,这可咋个整啊,我这三坨玉米杆可是存了一年整的啊,这还让不让我种庄稼了啊,老天啊……”
本来几个玉米杆被烧了的村人也在伤心难过,但一对比张庆祝家里,就觉得自家烧着高香了,不是很惨。
此时,大家伙都提着水盆和水桶啥的,木愣愣地看着眼前灰糊糊的一片,以及心有余悸地听着张庆祝哀嚎,万幸火被扑灭了,不然,后果不敢设想啊。
“小娥。”李美伢喊了声。
杨小娥一面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一面回头看去,小伙伴白皙的俏脸上都是灰糊糊的,就牙齿最白。
李美伢手里铁铲已经放回原位了,这会身子有些哆嗦,磕磕巴巴地道:“小娥,我刚才拿铁铲回去时,看到张叔在厨屋里找,也哭,好像,好像张香香找不着了,烧死了……”
其实杨小娥早就料到了,火势那么猛,咋可能会有生存,这下子怕是骨头都烧成灰烬了,但还是怔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叔又是哭又是咳嗽的,我怕他……”李美伢欲言又止。
杨小娥心里明白,放下铁铲,对小伙伴说:“走,去看看。”
“嗯。”
两人刚往张家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张庆祝喊着,“杨小娥你这个丧门星啊,自打嫁到我张家来就各种闹天啊,把我哥身体气伤,把我弟一家分散,现在闹完我侄女,又来烧了我三处玉米杆,我张家上辈子这是造了啥子孽啊!”
张庆祝跟张红军是一个爷爷,虽然不太亲了,可到底属于一个老祖宗,这会玉米杆被烧没了,他可是啥子都不顾地骂爹骂妈。
“庆祝,你可不能这么说,没凭没据的东西。”
“就是杨小娥放火的!我侄女被她关在厨屋,她很我侄女呢,火不是她放了还能是谁?”张庆祝哭着说。
所有人都一惊,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
大家伙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了杨小娥。
杨小娥冷下脸来,李美伢拽着她的手,道:“小娥,不用理,我们走。”
张庆祝见状,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两人跟前,质问,“杨小娥你今天给我讲清楚,你要烧死我侄女,为啥还要我家玉米杆陪葬?你安啥子心?”
杨小娥抬头看去,张庆祝死死盯着自个,眼神恶毒极了。
她平平静静地道:“火不是我放的。”
李美伢接话,“没错!火不是小娥放的!”
在旁边的人,受过杨小娥帮助的,也都说这场火不是她放的,肯定是自个着起来的。
可奇怪的是,怎么哪时候不着,偏偏在张香香被关进去,就着了呢?
李美伢赶紧说这火来的很蹊跷,具体原因还待查清楚,总之是没放火。
杨小娥没做声。
“放他娘的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