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当真是用心良苦啊”贤妃仰起头,浅笑着看向孟毓晓。
话说到这份上,她已经肯定这二人是有备而来的。
孟毓晓也只是浅浅一笑,等着身后的于嬷嬷铺好凳子,便在贤妃对面落了座,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贤妃的话,而是扭头看向四周说:“你们且退开去,本宫与娘娘说些家常话。”
贤妃点了头,宫人们自然乖巧地退下。
瞧着四下无人,孟毓晓便笑着看向贤妃,直截了当地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四妹妹不愿进宫,长姐为何要强求?”
“本宫自然是为着她好!”贤妃提起眉尖,理直气壮地说。
孟毓晓却淡笑着摇摇头,“毓娴进宫,是为着谁好,娘娘心里应该清楚。”
贤妃又是一顿,随即冷笑一声说:“你既然明白,就更不应该从中阻拦,那翰郡王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又无实权,如何配得上四妹妹。四妹妹只有进了宫,咱们姐妹三人才能里外联手,在这宫中站稳位子。”
“翰郡王青年才貌,又是货真价实的皇家子弟,如何配不上四妹妹?”孟毓晓反问,“再说了,翰郡王只是久病不起,既然司天台都算出来四妹妹是最合适的冲喜之人,倘若他二人喜结连理之后翰郡王康复,岂不是一段佳缘?”
“长姐说这宫中的位子,是你自己的位子,还是我们姐妹三人的位子?”孟毓晓稍稍压低声音问,随即又爽朗地笑了几声,“想必长姐也有所听闻,王爷对我的宠爱可丝毫不逊于皇上对长姐的,假以时日,这西王府王妃的位子必然是我的,长姐可说说,我的位子需要四妹妹帮我稳住么?”
贤妃仓惶地看着孟毓晓,一种叫人看破内心的恐惧感。
孟毓晓却是满脸笑容,反正帮王爷演的这出戏,最终目的就是要坐上西王府王妃的位子,这般与她说明也不算说大话。
“四妹妹心性善良,又心思单纯,她不喜欢这宫里的你争我斗,她又何须站稳在这宫中的位子?”孟毓晓继续说,“故此,要稳住这地位的只怕只有长姐你一人吧?”
贤妃收去脸上的诧异神情,挺了挺腰身,怒气冲冲地看着孟毓晓道:“就算本宫有私心,可也是为着你二人好,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我自然懂。”孟毓晓淡然地点了点头,“只是长姐你安稳地做你的贤妃,我做我的西王妃,若是四妹妹能做个郡王妃,咱们也算是一荣俱荣啊。”
“你知道什么!”贤妃极其嫌弃地瞥了一眼孟毓晓,“本宫如今的风光不过都是表面而已,家中官职不高,对本宫根本就毫无帮助,再加之皇上不喜欢公主,本宫这一胎若是诞下的不是皇子,等到明年春上新的宫嫔入了宫,本宫再想获宠,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毓娴她生性单纯,正是宫中女子缺少的,皇上随性,自会对她另眼相看,再加之本宫自小便让娘亲请人教她书画,她必定是这批新人里最能博得皇上宠爱的。”
“她若不愿意,就算皇上喜欢又如何?”孟毓晓轻笑一声,“你身为长姐,当真没看清四妹妹的心思吗?就说今日这幅画,四妹妹画了多久了,为何迟迟没有完成,显然,她并不愿意作这副画。”
“当日乞巧宴,翰郡王隔湖出题寻画,四妹妹一个时辰便画好了,她的画技再好,终究得她愿意动笔,她若愿意,纸上必然万花锦簇,她若不愿意,纸还是纸,上不了色的!”
贤妃的眉头越拧越紧,她不是没有看透孟毓娴的小心思,但她心存侥幸。
进宫的女子并不是谁都心甘情愿的,可是进了宫,便没得选了,你若不去争宠,你便只会沦为人下人。
“进了宫,便由不得她了!”贤妃握了握拳头,冷眼扫了一眼孟毓晓,“本宫已经下定决心要四妹妹入宫,就算今日见不到皇上,本宫也会求皇上不要赐婚,等到明年春上选秀,她依旧会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