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每逢这种情况,牟红大骂家里两个老人没用,不能为小辈攒下偌大的家业时,叶秋生只会在边上抱着头默默无语,任凭牟红把唾沫星子都要喷到父母的脸上也不敢作声。
叶秋桐发现,这一世,秋生的气场比上一世强大了许多,分明更有主见,内心更有计量。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叶秋桐很高兴弟弟能成长得强大如斯,她知道这时候不必自已开口,不如静观其变再做计较。
叶秋桐因此表现得十分平静,反观王娟,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过去一直宠她、疼她、把她捏在手心里叶秋生,会象只小豹子一般凶狠,眼中散发出戾气,似乎她真的是一个让他讨厌至极的女人一般。
王娟有些慌神,事情似乎不该是这样啊?秋生不是一向很听她的话吗?她刚才说的,哪里错了?哪一句都是为了他们俩的小家着想啊!
叶秋桐不过是个养女罢了,可是她偏偏在公公心目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别看叶秋桐明着把公司的股份交给了公公,但是王娟知道,公公最后不还得把股份再留给叶秋桐?没准连他自已那份都留给叶秋桐了,到时候,叶秋生不过就是公司白干活为叶秋桐打工的。
王娟气叶秋生怎么看不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趁着公公生病,逼他交出股份来啊。现在可好,叶秋生这么骂她,分明是把她当外人。
王娟心里一阵悲凉,她看着这家人铁板一块的样子,顿时觉得没错,自已终于明白了,他们家,就是把她当外人。
“叶秋生,你,你敢骂我?”王娟跳着脚道,“你还是人吗你?我说的哪句话不是为了你好?你们一家人都疼叶秋桐是吧?舍不得她辛苦,舍不得她出钱,只会围着她转,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才是叶家正宗的长房儿媳妇,她叶秋桐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抱养来的孩子罢了!”
王娟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从来没有人敢在叶家人面前明确提过叶秋桐是“抱养”的孩子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就是叶家人的逆鳞。
哪怕大家、包括叶秋桐都知道了自已的身份,也找到了亲生的母亲,但是叶家的人其实在心里还是一直装着鸵鸟,觉得不把这话题公开挑开,他们还和以前一样。
叶秋桐当然明白养父母的心理,所以她也从不碰触这个禁忌。
现在可好,王娟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顿时让叶家的人觉得和秋桐有了一种生生的割裂之感。
所有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一种生生被割开的疼痛。
王娟的话,象一把无情的刀,她想要割开的不光是叶秋桐和叶家的血肉亲情,还想让“抱养”变成一个咒语,时不时在大家心中响起,让他们从此相处,都以“抱养”这两个字出发为考量。
钱秀花的脸色煞白,她无助地看着叶秋桐,这是她辛苦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她从来没有觉得叶秋桐不是亲生的。
叶秋桐抱来时,象只瘦弱的小猫咪,连哭都是小小声的,没力气,她当时忧伤过度,也没有奶水,因此是抱着叶秋桐,一家一户去求正在喂奶的妇女给秋桐一口奶吃,把她养大的。
叶秋桐要是病了,她比谁都着急,恨不得自已替她生病,有一次叶秋桐感冒高烧不退,一连烧了六天,她急得跑到村口的土地庙去跪了一晚上,祈祷秋桐能烧退痊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虔诚感动了土地爷爷,第二天早上,叶秋桐终于退烧了……
林林总总,这些事情加起来,早就打造了一条无形的精神脐带,把她和叶秋桐牢牢地联结在了一起。虽然她没有生秋桐,但秋桐就是她的孩子。
这样的骨肉亲情,却被王娟一口一句“抱养”的给硬生生地撕开了,钱秀花觉得自已心在滴血,她禁不住捂着胸口,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看到室内一片寂静,众人脸色难看至极,王娟得意地道:
“我说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