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谭守林使劲抹了把脸,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他俩那天赶集回来,遇到一年一女两个搭车的,夫妻俩也没多想,停下车就准备让人上来,哪成想,车子刚停下,就从旁边树林里又跑出来三个男人,两口子眼瞅不对拿起手上的东西就像自卫,可架不住那些人多,没一会儿俩人就被打晕了。
等他俩醒来的时候,嘴巴堵着、身子捆在一起,被塞进三轮车上盖冻品的棉被下面,俩人脑袋上都被开了一道口子,血遇冷凝结成块,跟头发丝连在一起,眼冒金星。俩人才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劫道的了。
车子一直开,直到天亮,才停下,有个人给她俩灌了几口热水塞了几块面包,整个过程中,那人全身上下,只露一双眼睛,喂完东西,盖上被子,车子继续向前,车子开了一整天,到晚上才停下,王佩和谭守林被人送到一个破屋子里,捆到床上,一直到天亮。
白天赶路,晚上停下,一天给一顿吃的,俩人好歹没饿死、没冻死,却也从越来越暖的气温上判断,他们离家越来越远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一天,一天下午,那个给她俩喂饭的人,把俩人带下车,在路边的壕沟旁,用假嗓子说:“本来是想弄死你俩的,可我大哥说你两口子也不容易,决定放你们一码。但前提是回去以后别报警找我们,你们如果同意,我就把绳子给你俩解开,我们开车走,你俩自己想办法回家,同意就点点头。”
心里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夫妻俩慌忙点头,表示不会报警。
那人盯着两个人的眼睛又继续说:“报警也没关系,谋财害命这事我们干多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倒是那几个报警的家人被我们弄死了几个。
你闺女儿子在哪上学我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一次我大哥发善心,你们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说完,拿出一把刀,割断谭守林和王佩手腕上的绳索,一脚一个,踢进沟里,然后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夫妻俩被绳子捆绑的手脚早就已经麻木、僵硬,恢复好久,才慢慢回血。缓过劲来,向四周查看,才发现周围树木葱郁、地表只有一层浅浅的雪,而在不远处则是一座大山。
俩人长这么大,谁也没见过山,让眼睛适应白昼,夫妻俩折了两根树枝,沿着车子去的方向,一瘸一拐向前走。
行到半夜,才发现一个村子,在村里一户人家讨了点饭菜吃过,一打听,才发现他俩已经在河南省。
这十几天走了半个中国,夫妻俩无比庆幸没把命给丢了。
“妈,你和我爸就这么走回来的?”谭叙眼睛肿成桃子,靠在妈妈怀里,抽泣着问。
王佩用纸擦了擦鼻子,声音嘶哑地说:“哪能啊!那是河南,离咱家这老鼻子远了。我和你爸一路上搭车到北京,在饭馆找了份活,干了一个月才买到车票,坐火车回来的,不然也不能这么长时间。”
“老二、你俩是不是还没吃饭呢?你们等着,我去把饭菜热一热。”老谭太太颤巍巍往厨房走,谭笑随后跟上,“奶,我给你烧火。”谭守林也随后跟出去。
王佩盯着祖孙三个的背影,挑起眉梢小声问谭叙:“儿子,你奶啥时候来的?”
谭叙吸了两下鼻子,“妈,我奶可好了,你和我爸出事的第二天,她就来了。我二姑和大娘打咱家的主意,让我奶给好一顿骂。
完了又跟他们说以后一年每家要给她三百块钱养老金和二百斤粮食。等那些人都走了,又给了我和我姐一千多块钱,让我俩交学费。还说让我俩好好把家看好,谁要是敢来蹭吃蹭喝,就放狗咬他们。”
停一停,又继续说:“谭光来过几次,偷咱家东西,让我奶用棍子给打出去了。还站在我大娘家房后骂了好半天,差点没把我大娘给气死。
有人来买咱家的草,我奶就叫我二舅帮着卖,卖完的钱都给我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