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苞米杆结实、耐烧,火势起来就不用一直低头看着了,谭笑瞅准时机又往灶坑里塞了两根,赞成地说:“可不是咋的,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仨人聚在一起还能有啥好,我们进屋我奶都没给我们好脸色看,把我气的都想直接回家了。
没一会儿,我爸就让我老弟跟谭何去东屋玩,又让我跟周玲子出去,所以我不知道后来有啥事。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老姑把我大娘她们娘几个给骂了,等我出去玩的时候,谭阳惹我,又被我给骂哭了。”
怕老妈不信,谭笑把奶奶家的事情向王佩娓娓道来,但是增加了谭守林的不满、隐瞒了老谭太太骂谭叙的那个情节。
一来给爸爸在妈妈面前增加点好感,二来孩子是妈的心头宝,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当时都气的要发疯,要是被老妈知道了,谭笑真怕王佩拎着菜刀打过去。
“谭阳惹你?那小丫头片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以后别搭理她,省的她们姐几个一起上欺负你。”
婆婆见到家里这几口人没好脸,是板上钉钉的是事实;小姑子谭守华那就是一个混不吝,别说张秀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想骂也照样骂。
这两件事与自己预期的完全一致。唯一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男人,竟然也有对他妈不满意的时候,还知道把俩孩子给支出去玩,确实是有点不一样了。
小孩子不会撒谎,有什么说什么,王佩对谭笑说的事情深信不疑,全然不知自己年幼的女儿早已经掌握人与人之间交谈的哲学,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比她这个当妈的还要门清。
“她们能把我咋的?还能打我呀?我又没打谭阳,说不过我是她没本事。”再长个十年八年谭阳也还是说不过自己,“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你闺女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谭笑一本正经胸有成竹的模样差一点就把王佩逗笑了:“行,我把心放肚子里,我的闺女可厉害着呢。”也不知这孩子这小大人的样子是随了谁,还心呀肚子的,知道的可不少。
奶白色的猪油蹭锅底,绿油油的葱段爆出香味,王佩把剁好的鹅肉和土豆一股脑地丢进铁锅里,然后用锅铲上下翻腾之后浇上一瓢凉水,撒上一勺盐,再在锅里放上高粱杆串成的锅帘子,然后把六个馒头十几个豆包并排铺在帘子上,最后才盖上被自己擦得闪闪发亮的铝锅盖:“行了,你去待着吧,妈自己来烧。”
“不用,把锅烧开了不就行了吗,我有准头,你干别的活去。”时间再久,毕竟自己曾经是干这些活长大的,没多一会儿,谭笑就已经找回了烧火的感觉,连手中乌黑发亮的烧火棍都是那么的熟悉。
“那行,你烧吧,妈把这点白菜收拾了,晚上还得包饺子。”王佩从角落里的一个杞柳筐种抽出一颗白菜,坐在谭笑旁边,掰上面的黄叶子。
入冬以后,因为室内烧炉子温度高,蔬菜放不了多久就会腐烂。仓库又冷的彻骨,没一会儿就能冻成冰坨。所以像土豆、白菜、萝卜这些冬天吃的蔬菜都会放在两米来深的地窖里。
白菜是今天一早谭守林从地窖里拿出来的,最外面一层沾染了很多泥土,母女俩各司其职嘴上也没闲着,说说这说说那,突然说到了谭守林今天的变化。
“也不知道你爸今天是中了啥邪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要是以前,我一说他们家那些人,他保准给我撂脸子,我不愿意搭理他的时候也就过去了,要是赶上我心不顺,我俩准得吵吵几句,今天可倒好,还安慰起我来了。”王佩边说边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你管他是因为啥呢,他不跟你吵吵向着你还不好啊?反正我觉得这是好事!”只要功夫深,包子也是会成长的。
“傻孢子再变不还是狍子,能奸到哪去!”王佩把谭笑说的包子理解成了东北特有的一种动物狍子。
“你还别说,是比以前强了。”王佩低头想了想,认同地说道。谁家不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