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呢,丈人丈母娘最心疼的小女儿,自己媳妇最疼的妹妹,于寿贵也就跟着习惯成了自然。
黄米粘豆包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冻得邦邦硬,王佩勉强啃了一个,肚子里不那么空身子不抖个不停也就不吃了,抹了抹嘴角的渣子,扬声说道:“五姐夫,我五姐跟你说了没有我的打算?”
“说了,你想的对,这钱咱们不能认下。他谭守木比谁都有钱,凭啥让你们还呢?
不过我觉得咱们不用去县城,我一会儿把你送到家,就去供销社找一趟谭守木跟他说道说道,他要是想要儿子和工作那就麻溜地把钱还了。
在你们屯子扬五耀六的真以为自己就是天王老子啦?惹急眼了咱家怕他啥呀?就是不找孙县长,把我惹急了,带上王伟、王杰他们,把他兄弟俩逮着揍一顿,看他还敢这么欺负人不了!
还有那个老谭太太,越老越不是东西,那么大岁数了,还学人家偏心眼子,以为谁是任她欺负的小媳妇呢呀?我看她当年的裹脚布撤下来的太早了,就应该再让她裹上个十年八年的。
她老谭太太也就是欺负你没有了爹妈,要是咱爹还在,你看他们敢不敢这么干?
要我说当年就不该让你嫁过去,可是咱爹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呀,就说谭守林是个好小伙。谭守林人是不错,可是他这一家子人都不是东西啊。
你说你当年要是跟大姐去了北京,现在至于过的这么辛苦不?”
于寿贵越说越气愤,大嗓门恨不得能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不可。
他没跟王芳结婚之前,因为自己早早就没有了爹,作为屯长的王青山对他们家的几个兄弟格外照顾,不仅教会了他打猎、酿蜂蜜的本事,还在他大哥最艰难的时候出钱让他去上学,最后还把能干的闺女王芳嫁给了自己。
这样的恩情于寿贵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王佩被欺负了他才这么生气。
之前王佩被老谭家人欺负,他这个当姐夫的虽然着急,可王佩不说啥呀,他是干着急没办法,这次王佩不干了,那他可得好好的管一管这事儿不可。
“谭守木肯定一大早就带上老谭太太去队里告状了,告完了还能往下撤不?要是谭守木死活也不肯认这笔账,这钱没准还得我家还。”
“你就放心吧,咱还巴不得她去告呢,只有她去告了,这债务才能必须还不可,要不然谭守木现在把事情压下去了,过两年再找你们还,那时候孙县长还是不是县长都说不一定呢。”
“嗯,我听五姐夫的。”
不管怎么说,王佩也是一个女人,在儿女和谭守木面前的强势是被逼无奈之下的抗争,而现在有比她更厉害的人给她撑腰,整个人的心都踏实了不少。
四条腿的牲畜怎么也比两条腿的人走的快,特别是于寿贵家的这头牛还是一头七八岁身强体壮脚力强健的母牛,昨晚上谭守林夫妻俩走了四个小时的路程,母牛两个小时多一点就走完了。
从牛车上跳下来,王佩顾不得已经快冻得麻木的双腿,踉跄着就往大门口跑去,冰凉的手指头颤巍巍不听使唤,王佩连着插了两次才把钥匙插进院门的铁锁上,守在院子里的大青和大黄听见响动一顿乱叫,待看清是女主人回来之后又围着她上下乱窜。
狗叫的这么大声,王佩根本就听不到屋里的两个孩子是不是说话了,气的她狠狠地在两条狗的身上踹了两脚,然后手忙脚乱地去开屋门上的铁锁。
越往屋里走,心里越没底,王佩几乎是跑着进的里屋,待看到炕头上两个并排躺在被窝里睡的不知天日的小儿女的时候,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了,担忧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地。
“妈,你回来啦?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呢?路上冷不?快点上炕,我被窝里可热乎了。”谭笑在外面传来狗叫的时候就醒过来了,毕竟大人不在家,这一晚上她都不敢实睡,听见外面开锁的声音,她就知道是自己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