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见一点日光,院中的青石地板上溅下一滴一滴的水。
下雨了。
阿福望着天。天上下起了小雨。他往屋檐内躲了躲。少爷还在屋里,如同前几日那样没有出来过。而且今日少爷还反锁着门, 任谁都进不去。他也只能候在外头,等着少爷随时吩咐。
寂静到压抑的房间内, 江修玺抱着膝盖曲在长椅上,他的下巴杵着膝盖,仿佛把全身所有重量都压置在了膝骨连接并拢的空隙。
长袍不似往常那样找不见一丝褶皱, 袍子边线上沾了些潮湿的泥,很微细, 不凑近看还发现不了。
颀长的身躯压缩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
床上有一个人。
没有了呼吸的少女静静地交握着双手。素白的裙子像朵花一样在床上铺开。
小香包在掌中逐渐发起烫来,香味在慢慢地消散, 消散到空气中。江修玺慌了一下,在空中捞了几把空气,仿佛要把小香包的香气抓回来。
他徒劳地抓着,最后把小香包紧紧地揣在了怀里,不让小香包再接触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椅子上下来。下来时,僵硬了很久的骨节碰撞着,咯咯的声音尖脆地在屋内飘荡起来。
步至床前,他滑下来,侧倚着床头,眼神发空地凝望着床上的少女。
指尖碰到她的肌肤,又像被蛰了一样立马缩了回去。接着又探过去。他的指尖在发颤,触到她的长发时,脑海里浮现出她短发时的模样。他眉中折起两道刻痕,把她的后脑勺抬着,摸索到她粘合长发的那一处地方,往下一拉。长发脱落下来。
细碎的短发竖得整整齐齐的。他拂过她耳边的碎发。
霎然间,他泛空的眸子渐渐地聚起焦来。他看着她的耳后,捻摩了几下发丝,随后扯下一根,放到眼前。
扔掉发丝,他掐住她的脸,细细观察着。
与颜迟一模一样的脸。
早在那日去顾府见她时他就已经试过,没有易容的痕迹。
胸腔里剧烈地轰鸣起来。他把她的衣领拉开。白玉无痕的肌肤冲击着他的眼眸。颜迟的胳膊受过箭伤,就算是完全好了也会留下一点的痕迹,但是床上的人的胳膊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他又看向她的头发。少顷,他扬起眉心,一声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轻嗬从唇缝间蔓延出来。
顾朱又一次来看江修玺时,本只抱着一丁点的希望他能见她,却不曾想,他竟答应见她了。她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整了整理了仪容姿态,进入了他的房间。
他的神色有点黯,她看不太清楚。
“江公子……”她才说出这三个字,腿弯处就像被什么硬物打了下,她朝前一扑,摔跌下去。
“啊!”她伏趴着,痛呼一声。
面前沉下阴影,她仰脸,看见江修单屈着右腿,微俯身。她从没这么近距离地与他接触过,一时之间,摔下来的痛意被羞涩与紧张全然代替。
“江公子……”
颊上漾开一片火烧云,她含羞低语。
她看见他伸出手,靠近她。越靠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江修玺漠然地看着已经阖上了双眼陷入昏睡的顾朱,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他取出一把匕首,用匕首拨开她的袖子,在她指腹上点了一下。
鲜红的血立即溢了出来。他把血滴到碗里,然后把碗盖好。他擦掉匕首上的血迹,随即收起匕首。
隔着衣袖将顾朱被刺破的手指在地上碾了几下后,他把顾朱的穴道解开。
顾朱眼前泛晕,她扶了下头,发现江修玺回到了她进屋来时坐的位置。
怎么回事。刚刚她是怎么了?指腹有点痛,她发现了血。皮有点擦破了,许是摔下来时,擦到了地板,磨出血来的。她赶紧把血抹掉。
“江公子,方才我————”
“要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