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郭忽地凑过来,握住她的手,摇了摇,“阿迟,不要紧张。”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赵小郭总喜欢与她亲近,不是抱抱她就是靠靠她,还总爱牵她的手。她每次想拒绝他时又怕伤他自尊心,只能依着他。
只是她心里总觉得不对,就算是亲朋之间也不该这么亲近。但她又想着他孩童般纯善的心性,也就没那么抵触了。
她说:“嗯嗯,不紧张。”她只是说个应付话,月测而已,她从不曾担心过,更别说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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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些将茶与爷端去,听这声响,想必王爷已经从外头回来了。”管家催促道。
“是,奴婢马上就端去!”只见一侍女连声呼应,端着茶,低着头走了出去。
侍女端着茶进入了王爷的书房,发现王爷还没到书房,估摸着前头可能有事儿耽搁了,就将茶摆好,候在一旁。
未几,侍女就听到外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刚瞥见王爷的黑袍她就马上跪了下来。
“起吧。”声音如同本人般凛冽,使人心底忍不住发寒。
侍女镇了镇心神,起身将茶倒好,抖着手将茶杯递与王爷。王爷却没接住,只稍微抬手,示意她出去。侍女将茶杯放好,屈着腰退了出去,刚出了房门就见执着剑的蓝衣护卫走了进去。
“王爷。”蓝衣护卫————玄七向上座的王爷跪了下来。
陆致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精致冷峻的眉眼间带着疲倦,眼底青黑在苍白的皮肤下显得浓重异常,狭长的眸子里带着浅淡的血丝。
“何事?”他吐出两个字。
“回禀王爷,九公主她————”玄七顿住,似在犹豫该怎么说。
“嗯?”
眼见王爷有不耐的迹象,玄七马上将情况一一禀明与王爷。
陆致听完,皱起眉头,“胡闹!”
他揉了揉鼻梁,道:“让她回宫里去。”
“是,王爷。”玄七领命离开之时王爷忽地又叫住他。
“有消息了?”
玄七马上会意,“禀王爷,目前还未有任何消息。”
“下去吧。”
陆致坐到长案边,卷起阔袖,开始处理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案边的琉璃灯盏静静地吐着火苗。
侍女换了两回灯盏时,奏折将近处理完毕。侍女守在门外,努力支撑着眼皮。
这几个月以来,王爷经常都是通宵达旦,不曾入寝。侍女感到很奇怪,去年,先皇突然暴毙身亡,年仅七岁的太子即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因着年幼,无法处理朝政之事,因此王爷担任了摄政王爷一职,掌管着朝堂上下所有事情。所以王爷那段期间非常忙,几乎是忙到第二天凌晨。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那段最忙碌的时日,王爷不知为何又突然忙了起来。夜以继日地关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处理政务,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时日,甚至比之前更甚,这几个月以来,夜晚里,王爷书房的灯就没有熄灭过。
明明王爷看着就很困倦,为何不歇一歇呢!侍女对王爷是又敬又怕,敬的是王爷他如此严谨负责的帮衬着圣上治理朝堂,怕的是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以及阴狠暴戾的手段。
现在不知道是几更天了。侍女活络了一下脚腕,看来今夜又没有觉睡了。
陆致阖上最后一张奏折。侧头,看向几寸开外的软塌。他慢慢移过去,扶着塌上的软背。他定了半响,衣鞋未落,直接躺了上去。
他平躺着,双手极其规整地放在腹部。
他轻轻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复又睁开。他眉间紧拧,泛着一股郁戾之气。他闭眼又睁开。如此反复了许多次后,他终于从软塌上起身,满身戾气地怒视着软塌,长袖一拂,劲风冲向软塌。
守在外面的侍女猛地被这巨大震响吓了一吓。吓过之后她立即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