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还是不说话,只是用力盯着他的脸。
出尔反尔,他不屑为之,可现在连城的神色很不对劲,他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为了试探名可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但现在,连他都看不清了。
他只知道,刚才北冥连城看着名可的时候,眼底确实有着冲动。
那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冲动,他不会看错。
“你爱她?”北冥连城又问。
一句问话,让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了起来,俞霏凡手一抖,杯子从她手中滑落下来,跌在地上,哐啷一声跌成碎片。
名可连呼吸都要停滞了,怎么都没想到北冥连城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北冥夜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这一刻,说不出的紧张,虽然明知道北冥夜不可能会对她说半个喜欢的字眼,但,还是紧张。
似乎她和北冥夜在一起这么久,一切都只因为有那么一份合同的存在,爱不爱这个问题,谁也没有想过,她连想都不敢想。
北冥夜的目光落在北冥连城脸上,放在腿上的大掌不自觉收紧,那两片抿紧的唇冰冷而淡漠。
就这么看着他,也看着窝在北冥连城怀里,一只低垂头颅不说话的名可,沉默。
整个三楼阳台安安静静的,安静到连风吹过发出的沙沙声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北冥夜会怎么回答?他对名可在意,这点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但,喜欢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爱,这个字太沉重。
一旦说了“爱”,对北冥夜来说,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一个用协议绑在身边的女孩,爱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所有人凝神静气的等待中,北冥夜忽然浅浅笑了笑,拿起酒杯给俞霏凡之前重新给他送上的杯子慢悠悠倒酒:“爱,有这么廉价?你多大了,还学小女生看小言书?”
酒瓶搁下,端起杯子慢慢尝了起来。
没人说话,名可用力咬着自己薄唇,咬得唇瓣生疼,甚至几乎被咬破的时候,她才缓缓松开,伸手,将炭炉上的大龙虾翻了过来,继续翻烤。
其他人,也终于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爱,对他北冥夜来说太沉重了,不可能,可以喜欢,但,决不可能会爱上。
这辈子,他不会爱任何一个女人。
没有人再提起刚才那个问题半句话,名可很快便将龙虾烤好,放在盘子上,拿着刀叉一点一点敲起来,敲碎硬邦邦的虾壳,将滑嫩嫩的龙虾肉取出,放在另一只碟子上。
等两只大钳子的肉都取了出来,她把叉子放在上头,端起碟子回头递给北冥连城。
“不喂我?”北冥连城脸上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刚才问北冥夜那个问题,似乎他真的一点不在意,只是随口问问那般。
名可看了他一眼,摇头:“我饿,我自己也吃。”
北冥连城不再为难她,接过碟子拿起叉子,将两只虾钳的肉大口吞掉。
末了,他倒上一杯红酒,递到低头继续敲虾肉的名可跟前:“心情不好的话,喝酒可以解闷。”
“谁说我心情不好?”名可霍地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才北冥夜才明示了不爱她,现在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心情不好,这混蛋不是故意想要整她么?
看着她出丑,他就这么开心么?
没想起来几分钟之前和他还算得上是战友,现在,她看他时眼底就只剩下怨念了。
将他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一口一口灌了下去。
度数真的很高,至少有二十多度,这种度数的红酒,很多地方都买不到,一般红酒顶多也就十几度。
也就只有他们这些有钱人,昂贵的红酒随随便便当水喝!
她一边喝,一边就怨念了起来,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随便便践踏别人的心吗?
他不爱她,她还不高兴被他爱呢!一个铜臭味缠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