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心底的冷气泛出来。
眼前,只觉得有无数道残影闪过。
太快了!
快得,竟然连眼睛都快跟不上她的速度!
明明那手细弱的像是随意一折便要断开的纤细,可每一次,迎上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毫无迟疑!
不是用巧劲,而是,正面硬杠硬!
无论他们怎么急攻、狠击,她似乎总是早有所料。快人一步,直接找出他们的漏洞,迎面痛击!
死刑变为死缓的诱惑那么勾人,可当面对她时,他们只觉得像是被一堵高不可攀的巨墙挡住,遮天蔽月!
冷奕瑶其实压根没觉得这两人会是自己对手,和他们对上,不过是为了看看,这两个死囚的套路究竟是什么。壮是真的壮,手上的力度,重若千钧,但,玩套路什么的,压根就没有这么个意识。除了能评价一句“力量型选手”,实在有点乏味啊。
再一次闪开那把砍刀的袭击,冷奕瑶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右手稳稳握住军刺,一脚踩在左边死囚的膝盖,借力一跃,整个人跳至半空,“嘭”——冰冷的军刺扣入肩颈大动脉的声音,清脆而不动声色。
几乎是刹那间,鲜血就直接喷薄而出,溅到她一手鲜红。
她却连呼吸都没变,直接一个扭身,在空中,军刺从右手一个翻飞、转到左手,在另一个死囚惊愕、呆滞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地送他上路!
而这一切,从前到后,竟然只用了一分半。
当冷奕瑶双脚落地,悠悠然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被溅上的血液时,四周还一片混战、尘土翻飞!
军刺上的血槽还留着死囚的血,她睨了一眼,在这片杀意凌然的山丘上,如入无人之境,若无其事地,一路安然走到站在半山腰俯视众人的晨丰贺身边。
“水。”晨丰贺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似乎对于她这么快的时间解决对手并无意外,倒是亲手抛给她一瓶矿泉水。
冷奕瑶没客气,直接捏开瓶盖,喝了下去。清爽的滋味漫过咽喉,身上溢出来的杀气渐渐收拢。半瓶水的功夫,她又恢复成往日那个恣意悠然的十七岁少女。
“你怎么看?”晨丰贺笑了笑,指了指山脚下的那群搏斗到一起的人,宛若没有注意到她刚刚的气息变化。
“好苗子不少,可真正的高手,不超过十个。”冷奕瑶自高而下的俯视着,站在这个视野,可以将所有人的博弈情况尽收眼底。
不得不说,晨丰贺这一场训练设计得极妙。他并没有找那些上过战场、开过刃的尖兵战士来做这群训练生的对手,因为差距太大,结果不言而喻。而找来这样有血腥过往,背负人命官司的死囚,最重要锻炼的,就是这群训练生的杀意。
纯善的人,在普通人群里,算是高尚,但在战场上,在竞技场上,那就是蠢!
唯有真正能通过这一关的人,才有可能更上一层楼。否则,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废物。
“折了两个。”冷奕瑶淡淡地看着被死囚一刀捅在腰侧的那两个训练生,眼底一片凉意。
只要是“实战训练”,必然会有损伤。这种事情,她早已司空见惯,情绪都没有一丝波动。
倒是晨丰贺,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对待对手冷漠心狠,这很正常,可对待自己人,亦能做到这般冷静,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历练出这般老辣的心态。
晨丰贺朝底下那四个教官比了个手势,很快,那四人隐入训练场,不动声色地将那两个被捅得一身鲜血的训练生拖出来。鉴于那两人早已晕过去,毫无知觉,一路上,当真和躺尸没有任何区别。旁边的人只当他们死了,心底的冷然一激,像是被断了后路一般,彻底将血性全部激发出来。
“那四个死囚真的会豁免死刑?”冷奕瑶知道,晨丰贺宣布的规则绝不可能完全贯彻执行。训练生毕竟也是命,被